可父皇像是完全不在乎,就这么把海朝云放在自己宫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但萧策左思右想,也不知父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海朝云这些天与他同吃同睡,身上寒毒被压制的很好,便也不再过多考虑。
慕容冲大剌剌躺在椅子上,有些抱怨的看着萧策。
“你倒是躲清闲,都不知道这些天朝臣们都吵翻天了。”
萧策气定神闲,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每次大朝会,那些大臣都得吵来吵去,这有什么稀奇的?”
慕容冲坐直身体,态度严肃几分。
“两天前,京畿道受旱灾的百姓,拖家带口大量涌向长安城,朝廷这两日焦头烂额,正在为处理灾民的事争论不休。”
萧策微微蹙起眉头,“我之前听大哥说京畿会有旱灾,朝廷应该早有预案,怎么会突然闹得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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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前些天从江南调粮,运到长安城救急,可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粮食投放到城中,不仅没有稳住粮价,反而粮价还在持续飞涨,长安城的百姓都食不果腹,更别说京畿周边郡县,听说都已经饿死人了!”
慕容瞳也跟着补充,“父亲说朝廷怀疑有人中饱私囊,派人从上往下详查,可并未有官员从中牟利,也无粮商恶意存粮哄抬物价,那些运入京畿道的赈灾粮,像是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容家家风严谨,并不轻视女子,日常对子女的教育一视同仁,慕容瞳时常也能和兄长一起,听父亲谈论朝廷大事,学习各种为官之道。
萧策手指不停轻敲桌面,不断思索其中蹊跷,可他被困在深宫中,手里掌握的情报近乎于无,一时半会也琢磨不出什么。
慕容冲又继续面露忧色的开口。
“不单是粮食危机,旱情愈演愈烈,京畿道各处水源干涸,有些乡野间河床裸露,赤地百里,百姓们甚至连一口水都喝不上,据传都有人渴到挖草根嚼,只为那一丁点汁液。”
“莫非这些朝廷重臣都在吃干饭?派人挖地下水,开井凿渠,或是从其他河道引流啊!”
慕容冲叹了一口气。
“你都能想到,朝臣们自然也早就试过了,京畿道多处地下水也所剩无几,前些天三皇子提出掘开黄河,从关中道引水入京畿,但被太子否决,黄河汹涌难测,如今又即将入盛夏,黄河水位上涨,贸然引流恐会引发洪乱。”
萧策仔细思量片刻,才轻轻开口。
“大哥的顾虑是对的,黄河水势若不能加以控制,整个京畿道会变成人间地狱,但三哥说的法子,其实操作性很高,只要避开地形落差,绕道自平原修挖河渠,中途再多设巨轮水车倒流,不断减缓黄河流势,就能顺利引水入京畿,可惜这工程量太大,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难以计数,百姓们现在都在生死线挣扎,估计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