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愿,还是可以用江辰做推辞,咱们有婚约,便是圣旨下了咱们亦可搏一搏。”
“搏不了......他已将我的名字上了皇家玉碟。”沈清梨说话声音更小了。
但这几个字落在江映晚耳中......如五雷轰顶。
江映晚蹭地站起身,嘴唇张张合合,不知要说些什么。
沈清梨知道这很难让人接受,轻轻拉了拉娘亲的衣袖,娇声道:“娘亲,女儿不愿嫁给江辰......想嫁给他。”
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也很清晰。
江映晚见女儿满脸羞涩,长叹一口气,九千岁那样的男子很难让女子不动心。
江映晚蹙眉,轻声道:“梨儿,你可知为何先前我不太愿意让你同九千岁有来往吗?”
沈清梨摇头,按九千岁在军中的威望以及对待忠烈家属的态度,不应该让娘亲如此顾忌才对。
江映晚道:“他将身边亲近之人都杀尽了。”
沈清梨一震。
江映晚起身看向窗外,外面的人都离房间很远。
江映晚一脸惧意道:“听军中人说他六岁那年,曾将贴身伺候的所有宫人切成白骨,直到四肢都成白骨才流血而尽。”
“他作为皇子杀个宫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将身边自小伺候的人都杀了,还全都是凌虐致死。那么小便会凌虐别人,还将宫人的尸体抛到御书房门前,藐视君威。”
“皇家人本就冷情,若非皇上大度,他必死。”
沈清梨一颗心都揪起来了,问:“他为何要杀那些人?”
江映晚摇头:“这些娘并不清楚,只知道九千岁不得皇上疼爱,十六岁便被派去战场,你爹爹说皇上是想让他死。但他这人够狠,硬是在尸山血海中活了下来了。”
“从边疆回去又曾四处征战,后又血洗朝堂杀人成性,成了如今人人惧怕的九千岁。”
她语气沉重:“梨儿,你虽有些功夫也有些小聪明,但你性子太过干净,若他哪日烦了你,怕是不会善待你。”
“他本就是皇上的眼中钉,娘也是害怕没办法替你撑腰,不若嫁于江辰安逸一辈子。”
沈清梨抿唇,心中还有些心疼那个六岁的孩子究竟是受了怎样的屈辱,才能做出如此骇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