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梧广信,有一位女子名叫苏娥,她生得极为貌美,身姿婀娜,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的韵味,本有着大好的年华等待她去度过,却未曾想命运的齿轮无情地将她卷入了一场可怕的悲剧之中。
苏娥自幼家境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衣食无忧,父母将她视作掌上明珠,悉心教导她读书识字、女红刺绣。待到二八年华,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苏娥,已然成了邻里间夸赞的对象,上门说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可苏娥心中,向往的是能寻得一个真心相知、志同道合之人相伴一生,所以对于婚事,她一直谨慎挑选着。
这一年,家中突生变故,父母相继离世,只留下苏娥和自幼陪伴在身边的婢女翠柳相依为命。生活的压力一下子全压在了苏娥柔弱的肩上,看着日益减少的钱财和今后未知的日子,苏娥决定带着翠柳前往远方投奔一位远房亲戚,期望能在那里重新开启安稳的生活。
她们一路风尘仆仆,日行夜宿,历经了不少艰辛。这一日,来到了高安境内,眼见天色渐晚,便来到了鹄奔亭准备在此借宿一晚。那鹄奔亭的亭长龚寿,生得一脸横肉,平日里就仗着自己小小的职权,在这一方作威作福,看到苏娥主仆二人前来,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贪婪与淫邪的光。
苏娥上前礼貌地向龚寿说明了来意,龚寿假意热情地应了下来,安排她们住进了亭子边上的一间客房里。苏娥和翠柳舟车劳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歇息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有亭子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龚寿悄悄地摸到了苏娥所住的房门外,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屋内没了动静,便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轻拨开了门闩。
苏娥睡得正熟,朦胧中感觉有人进了屋子,刚要惊呼,龚寿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捂住了她的嘴。苏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敌得过龚寿的力气。龚寿看着苏娥那如花似玉的面容,心中的邪念愈发浓烈,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小娘子,你要是识相,就乖乖从了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苏娥又气又怕,使劲地咬了龚寿捂住她嘴的手一口,龚寿吃痛,“哎哟”一声松开了手,恼羞成怒地骂道:“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便扑向苏娥,撕扯起她的衣裳来。苏娥大声呼救,一旁的翠柳也被惊醒了,赶忙起身来帮苏娥,她随手抄起桌上的烛台朝着龚寿砸去。龚寿一闪身,躲过了攻击,随后一脚将翠柳踹倒在地,翠柳摔倒时脑袋磕在了桌角上,顿时鲜血直流,昏死了过去。
苏娥眼见翠柳受伤,更是奋力反抗,可龚寿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他三两下就把苏娥的衣裳扯破,不顾苏娥的哀求与哭喊,残忍地将她奸污了。苏娥此时身心俱疲,眼中满是绝望,她恨自己的无力,恨这恶人的残忍。
龚寿发泄完兽欲后,看着苏娥那怨恨的眼神,心中竟起了杀心,想着若留着她,日后必定会报官,那自己可就完了。于是他拿起那把小刀,朝着苏娥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苏娥瞪大了眼睛,带着无尽的冤屈和恨意倒在了血泊之中。
杀了苏娥后,龚寿又走向昏迷的翠柳,对着她的脖颈也是一刀下去,彻底结束了翠柳的性命。随后,他在屋里翻箱倒柜,将苏娥主仆二人携带的财物搜刮一空,为了毁尸灭迹,他趁着夜色,将两具尸体拖到了亭楼下,挖了个坑匆匆掩埋了起来,还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发现他这罪恶的行径。
过往的行人依旧会在鹄奔亭歇脚,却没人知道这亭下掩埋着两个冤魂。直到有一天,交州的刺史周敞按例巡行部来到了此地,因为天色已晚,便也选择在鹄奔亭住宿。
周敞是个为官清正、心思缜密之人,他一进入亭子,就感觉这亭子似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气。夜里,周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隐隐约约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耳边萦绕,似是有人在哭泣诉说着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