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面上如水波平,心中惊骇非常,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不就是这般想的吗?”她心底一道熟悉的声线响起,那是自从六百年前突破元婴之后,将斩魔渊魔族杀进渊内之后再也没有听过的声音。
如今心魔再起,却不再是家国仇恨,而是……情!
昆仑微蹙眉,一道焱火将自己那暗自滋生魔气的神魂炙烤,试图将其压下。神魂被炙烤的痛苦不亚于将其撕裂重组,且缓慢而长久,是极致的痛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的面色瞬间白了一寸,却不愿停手。
虽痛苦,但有效,“她”急了。
“你我一体,你心知肚明无法将我斩杀,又何必徒劳?不过是想以此自虐般的手段自欺欺人罢了。”
“你起贪念了,生欲望了!”
“既然如此,她又是你的徒儿,为何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心魔果然是这世间最了解自己的,最负面的存在,她说的每一句都狠狠戳中了昆仑心底在某个瞬间曾恍惚过的阴暗念头。
即便那些念头可能只存在了不过一瞬,却会被心魔无限放大,无限扩张,直到填满她的全部思想。
昆仑没有回应,她此刻仅仅是暂时将对方控制住,压进心底之中。
只是自从那日之后,虞瓷就感觉师父好像明显对待自己又冷淡一分,那种冷淡不是情感上的,而是刻意在肢体上保持距离,日常见面也不再有接触。
最明显的现状,就是她那一头长发只被自己简单扎个马尾,她不会梳那么多发髻,也未曾学过,同时手残达人,马尾是最简单,也是她最熟练的扎头发技巧。
也是那日之后,她明白了“祂”的名字后,就再也无法联系上对方了,好似藏书阁内种种不过黄粱一梦,她甚至想说出一两件有关于对方的事情。
可话到嘴边,常常又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