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梨姐姐与魏国质子平日里便走得近,若是魏国质子当真怀了狼子野心,姐姐恐怕会受牵连啊。爹一生忠君爱国,侯府满门忠良,最厌恶的便是,投敌叛国之人。”
沈念娇走到了沈绾梨身侧,捂着嘴巴,一脸惊恐地夸张道。
沈绾梨瞥了她一眼,轻嗤笑了声:“妹妹还有心思关心我会不会被牵连呢?那窃取国运助魏国的咒书,可是出自卫国公之手。你还是好好地,挂心挂心你的好姑父陆航,哦不,你亲爹吧。”
沈念娇面色顿时变得尤为难看。
这会儿,谢芳林正在吩咐下人们到处洒扫熏艾草去晦气,府里处处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沈念娇心中很不得劲。
她本以为经此一遭,襄平侯府定然会垮台,她爹和哥哥便能踩着襄平侯府获得圣眷,却没想到,她亲手埋下去的东西消失了,搜到的东西反而成了刺向卫国公府的利刃。
也不知道她爹如何了,能否自证清白。
但不管怎样,她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的。
沈念娇双眸浮现盈盈水光,对着沈绾梨言辞激烈道:“绾梨姐姐,我自知身世不堪,但祖母和爹都知晓稚子无辜,并未计较此事,你何必一再讽刺我?何况,我自幼在襄平侯府长大,对侯府的感情甚至比你深,便是身份有变也难以割舍下父兄祖母,会同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姑姑与卫国公已然和离,侯府与国公府势不两立,我岂会认贼作父?”
沈暮玠听到动静过来,见沈念娇如此慷慨激昂,一时间有些动容。
他觉得,念娇虽然有时候有些糊涂,但本心应当是不坏的。
于是他瘸着腿打开折扇拦两人中间,摆出一副哥哥劝架的模样:“好了,如今侯府大劫已过,你们姐妹就别吵了。”
沈绾梨冷冷瞥了沈暮玠尚且夹着木板的腿一眼。
【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啧,沈念娇给马下药,怎么就没撞死你。】
沈暮玠面色微僵。
这事儿,他还未调查,其实,也不敢调查。沈绾梨的心声太准了,他生怕发现,宠爱了十多年的妹妹,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
他甚至逃避地想着,或许就是他自己血光之灾,自认倒霉。
沈绾梨才不给沈暮玠面子,推开她,冷声嘲讽沈念娇,“之前还一口一句侯府要敢作敢当,不能污蔑姑父,才这么会,沈念娇你就忘了?刚才怎么不敢说和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真是风往那边吹,草往哪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