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感觉遇到了难题。
承认吧,人家心上人刚遇难,总有趁人之危之感。不承认吧,又担心错失良机。
凝视着她两只清澈的凤眼,犹如黑暗中,两把燃烧的火炬,心里激动无比。
他想,斯人不能让她看扁了,做人得凭良心。等她淡忘了伤心事,再提不迟。
正好立大功,刷新履历,尚需时日。虽然难一点,为你拼命很值得。遂掩饰道。
“柳主任,你看小人像吗?小人要是人中龙凤,早跑台湾了。”
柳蕙又凝视他一会,想起哥哥信中描述之人,跟眼前的人基本吻合,心里已有猜测。
“肖秉义同志,你是破案专家,识人无数。你看我像特务么?”她情绪已开始好了起来。
肖秉义趁机又大胆的欣赏一会,微微摇头。
“小人只看天上的月亮,看不清人。小人感觉你眼睛后,还有一双眼睛,可谓两面人。”
“那晚看你对小人的态度,就是典型的保密局女特务。”
“事后看你对人热情,那张笑脸能融化我心里的冰封,又感觉你,你……不大像。”
“我在心里祈祷,你千万不能是特务。应该还是嫦娥,我心中之月亮。”
柳蕙咯咯笑道:“其实,人都有两面性,我猜你也是。在我哥面前自称小人,唯唯诺诺。”
“一旦离开我哥视线,又是一副嘴脸。欺压百姓,吃拿卡要,调戏妇女,没少干吧?”
肖秉义红了的脸,顿时绿了。
看他不高兴,柳蕙长叹一声:“哎,这次又不知要隔离到啥辰光了。”
肖秉义愣了愣问:“听你这话意思,你好像经常被隔离审查?”
柳蕙点头苦笑。
“我每换一个地方,就被隔离一次。谁叫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还有一个特务哥哥呢。”
肖秉义趁机解惑:“柳主任,你家在南京。你哥为何从小生活在上海呢?”
“还有,你为啥不跟你哥同姓呢?”
柳蕙沉默一会,反问:“我哥没跟你讲过吗?”见对方点头,又问:“想听吗?”
她未等对方表态,接着说:“我和我哥是同母所生,母亲后来去世。父亲将我交给奶妈,又娶。”
“我二妈气量小,跟我哥针尖对麦芒。父亲没办法,将他送到上海外婆家。”
“我是跟奶妈长大的,选择去上海上学,也是想离开没有温馨的鸟笼,同时改姆妈姓。”
“在上海接受了先进思想,从此矢志不渝,参加了革命……。”
她正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没有注意肖秉义脸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