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血肉模糊一片,甚至感觉那鞭子几乎要砸进骨头里。
刑罚一直持续到天黑,他已经彻底昏了过去,气息虚弱。
直到这时,才有一个相熟的侍女,大着胆子去郑夫人面前,询问郑夫人是否可以停下了。
奴婢的命在主家眼中不过是草芥,郑夫人气头上有些想说将他打死算了,但是转念一想,杜二到底是跟了郑彧这么多年,还是留他一条贱命罢了,日后郑彧若是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就这样,杜二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他像是一条死狗,浑身血肉模糊地被几个人拖着身体扔回了房里,醒来之后,身边只有那个相熟的侍女给他送来了饭菜。
杜二想知道郑彧有没有来看自己,哪怕只是问上一句呢?侍女左顾右盼地不愿回答。杜二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整整四五日过去,郑彧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也没有过问一句,更不曾为他送来伤药。他拿自己攒下的银子,请侍女代为请来大夫医治,然而兴许是大夫医术不精,又或是这点银子买不来什么好药,他的病情始终反复,不曾见好。
但是即便如此,杜二心里,始终对这位自己一直陪伴长大的郎君,是存着几分期待的。
这样拖着熬着,躺在幽闭狭窄的屋内,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终于等来了郑彧来看自己。
杜二趴在床上,后背的伤愈发的痛了,他甚至感觉自己能隐约闻到从后背传来的腐烂的臭味。
杜二此刻多么希望郑彧听了自己的话后,能看在多年来的情分,为他请来大夫瞧瞧。
然而,门外郑彧的声音却令他的心瞬间凉了下去。
“啊,这么久了还起不来身吗?就挨了几鞭子,整的还将你打金贵了?”
杜二眼中的光骤然熄灭。
郑彧却不管杜二是怎么想的,他来找杜二,主要是想和杜二分享一下自己做下的事。
他被母亲拘在家里,又不能出去玩闹,身边也没有如杜二这样知道他所有事的人,和那些人聊天,对方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怪没劲的。
只听门外,郑彧声音带了几分欢喜:“杜二,你猜我拿那仙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