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地上的水洼,飞扬的晶莹水珠却没有打湿驾马的人身上分毫,驰骋在蜿蜒的山路间,也如履平地,可见是一匹好马!
这浑身纯白不见一丝杂毛的骏马,背上正驮着一个宽袍广袖的俊俏青年,素净的白衣被风荡起,悠闲自在地迎着雨后湿润的微风跑马。
他身后只跟着一个相似年纪的仆役,骑的是一头杂毛驴子。
驴子脚程慢些,追不上马,仆役只能一边奋力甩着缰绳,一边扯开了嗓门呼喊跑在前方的主人。
正在此时,驾马的年轻郎君,忽然一把勒住了缰绳!
马儿“咴咴”叫了两声,前蹄轻扬起一串水花,又稳稳地停在了原地。
“郎君!”仆役连忙催着驴子赶上。
凑近一看,只见自家主子坐在马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久久不曾移开。
仆役心生困惑,“郎君在看什么?”
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愣。
只见前方,一个年轻女郎在井边弯腰汲水,洗去两只脚上沾着的泥,清澈水珠停驻在她白皙的小腿上,日光下肌肤如同霜雪。
她的衣着与时下流行的飘逸之风不同,别有一种利落朴实之感。上身是短窄贴身的上襦,下身只着一条单色的窄裤,裤脚挽起到膝盖,露出白净的双足。
在这荒郊野岭里,汲水浣足的年轻女人,如同从故事里走出来的精怪。
那女子像是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洗干净了双脚,放下手里水桶,就转身离开。
“等一等——”郑彧驱马想要上前拦住她。
面前忽然一头浑身银白的小象跑过,恰好挡住了前行的道路,令他不得不止步。
等小象跑开,前方已经没有了刚刚那个女人的身影。
仆役骑着驴子凑近过去,“郎君,她不见了。”
郑彧回头看向仆役,吩咐道:“杜二,你去问问,刚刚那位女郎,是谁家的女儿?”
仆役一愣:“啊?”
郑彧催促说:“去问啊!”
“晓得了,郎君,我这就去打听。”
杜二心中暗忖:这是又看上了?
回想起自家郎君养在家里的那三四十个美姬,杜二心里也是无奈。
要说容貌的话,刚刚见到的那位女郎,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全然比不上自家郎君精挑细选的那几十个美姬。
但是,这可是从来没见过的类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