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夫子?”白芷轻唤着眼前明显已经走神的谢观,心想刚才自己的描述也不枯燥啊,怎么还把人说呆了呢?
谢观回神,神情略有不自在,轻咳一声:“咳,你所说之事老夫已知晓,且先前反应之事老夫也已查明,你所说却属实,但其中牵扯甚多,又念其有悔过之心,故老夫会对他们施以惩戒。”
这话潜台词:后台太硬了,动不了呗!
白芷早该认清,这里并不是人人平等的前世,即使是前世也没有绝对的公平,更何况是封建皇权社会呢?是刚直不阿的太子太傅又如何?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炮灰,在众人面前和盘托出张永安的行径,无异于当众宣战,那她不被针对谁被针对?
这件事从开始一直到现在,就是白芷自己的失误,她错估了这个世界高位者的滔天地位,以及对眼前夫子过度的信任。
白芷作为土生土长的现代人,有问题找老师,不说十成,至少七八成的问题,老师都能帮学生解决。
谢观见白芷面无表情,一直沉默不语,以为她心中有气,觉得委屈,又想起她方才见到自己略有惶恐的表情,想必是将自己的话记在心中,害怕被自己责骂。
少年结交朋友也并非是为了攀附权贵,且如今情形就算他寻求晏卿尘的庇护又如何?总归是他这个夫子没能兑现承诺,照顾好自己的学生。
“白止,老夫观你与晏卿尘他们交好,闲暇时间也教教他们学习明算的心得,省得出去败坏老夫的颜面。”
白芷前一秒还在自我反省,下一秒一愣,没忍住啊出了声。
谢观以为她没懂自己的意思,叹了口气,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晏卿尘那几个崽子虽然恶名在外,但老夫知道他们品性不坏,既然他们能接纳你,能得到他们的庇护对于你来说,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但切记一定要秉持初衷,不被名利迷惑双眼,做好学生的本分。”
他语调柔和,其言辞间的真情实意,白芷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抬眼与那一双苍老的却依旧精力无限的眼睛对上,里面竟带着几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