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士兵都是惊吓,脸色苍白道:“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有本事打他,你有本事打胡人去啊!逞什么能?”
“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将这事解决了!”
“都别吵了。”
连胜吐出一口气,跺了跺右脚:“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大梁的边郡,不是胡人可以过来打秋风的地方!你们是谁?你们是戍守边关,保家卫国的将士!我不管你们原先的将军是怎么教你们的,但是从现在开始,把你们身上那股奴气给我去了!没那么多舒服的日子给你们,也别给我穿着身上的军装在这里糟蹋百姓!”
人群中一阵骚动,他们才发现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小声问道:“……你是谁?”
连胜走出去,站到屯长面前。
周遭的喧哗声都停了下来,静静看着她。
屯长的脸贴着地,感觉前方罩下一片阴影。他喉结滚动,眼珠向上翻转,看着她问:“你想做什么?”
连胜伸出手示意,老孟笑着将自己的刀递过去。连胜抓着转了个向,比对着屯长的肩膀位置进行比划。
那屯长立马就慌了,尖声吼道:“喂!你想做什么!”
他努力挣扎,想要摆脱这边的禁锢。可背上的力道就像千斤巨石一样紧紧压着他,让他最多只能像虫子一样左右扭动。
“你们不是胡人!你们是谁?”屯长冷汗直流,面色惊恐道:“你们从哪里来?为何冒充胡人,还擅闯我大梁军营,绑杀我朝廷命官,你们是叛贼!是,你们一定是叛贼!拿下他们!快拿下他们!”
士兵们摸不清他们的状况,摆出了防御姿态,小小朝前靠近一步。
连胜刀锋向前,手腕用力朝地上一掼,将大刀插入土里。
屯长闭眼尖叫,手臂上一阵刺痛,当自己是完了,急着去活动自己的手指。
然而那刀只是擦着皮肉下去,最终还是给他留下了一条手臂,只是鲜血不断涌出,很快就浸湿了他的长袖。
连胜转过身,两手负后,正对着士兵道:“按说,所有与勾结胡人入城掠杀有关的人,照我大梁律例,当斩。再严重一些,譬如与此有关的武将,还得株连。你们这样的,无异于通敌叛国,我就是一刀杀了你们,奏章上呈殿前,陛下也不会说我一句不是,明白吗?”
屯长还在吃痛地呻^吟,众士兵脸色白得近乎可怕。
“可是,边郡如今缺少将士,我可以先放你们一马。所有士兵自领三十鞭,以作惩罚。今后,杀一胡人,记一功,什么时候能把你们的罪过都抵了,什么时候你们就能离开军营。”连胜说,“我不想苛责你们,今日之事,绝非一人之错。朝廷亦有不当之处,难辞其咎。只是我提醒一下诸位,那是从前,既然我来了,同样的错处,就绝不允许再次发生!”
“你……你究竟是谁?”
虽然那答案他们心中已经有数了。敢插手军中事务,惩戒百将,又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只有朝廷新委任的裨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