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坐直了身体,庄重道:“能得爹爹这一句夸奖,焕焕已经心满意足。”
朱瞻基拍拍女儿的肩膀,道:“这次巡边,爹爹可还等着看你庄子里的惊喜呢。”
朱予焕灿然一笑,道:“原本是只有一个惊喜的,但今日见潞河水潦、百姓受难,焕焕便又有一个想法,权当做给爹爹的惊喜,待到巡边归来,一定不叫爹爹失望。”
“那就再好不过了。”
待到九月,巡边队伍进入蓟州,往石门驿的方向去。过了三河县,道路渐渐平坦,朱瞻基也不再坐在御驾之中,而是同其他将士一般,策马前行。
与先前在三河县等地看到水患导致的凄凉景象不同,平原之上处处皆是麦穗,远远地还能看到农车在田野上行动,农人赶着耕牛向前,所到之处倒下大片的麦秆,可见已经将粮食全部收入袋中。
朱予焕骑在马上,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改变了什么,这种改变远比在宫中的时候更加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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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察觉到朱予焕的情绪,笑道:“瞧你高兴的样子。”
朱予焕看向朱瞻基,笑嘻嘻地说道:“自然是高兴的,这样利民的好事,也就只有爹爹能做到。”
她的目的达到,颂圣几句又有何难?
这马屁拍得人心旷神怡,朱瞻基微微眯眼,唇畔多了几分笑意,“再往东走,胡虏越多,你可要好好跟在爹爹的身边。”
朱予焕爽快地应了一声是,倒让朱瞻基有些侧目,开玩笑道:“爹爹还以为你要说臣子理应保护君父。”
朱予焕笑嘻嘻地说道:“爹爹麾下贤臣悍将皆有,又何须女儿呢?否则岂非臣下的失职?”
“言之有理。”
几日下来,朱瞻基少不了对女儿的一番观察,见她不仅从未言苦,还能和普通军士一样守时干练,这份彪悍丝毫不逊男儿。
在京城里聪慧,那是观察入微、小心谨慎,但边关却还能做到言行举止毫无错漏,可见朱予焕绝不因为自己是女儿身便有所懈怠,心中对她越发满意,原本的心思更加活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