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了,苏培盛回禀时便说,昨夜叶儿从一开始的嘴硬,到受了刑的很快招供,再到后来证实了一个时辰,她都一口咬定自己是受了莞嫔的胁迫,并且再无翻供。
如今面对这不痛不痒的询问,她自是不会轻易改口。
甚至于此刻,她竟敢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眼神直直的盯着莞嫔,仿佛要把她看穿一个洞般。
换做任何人,眼瞧这场面都很难相信此事与莞嫔毫无瓜葛。
只有瓜尔佳文鸳,打量着那宫女的脸庞和神情出神,心中不禁感叹:这演技,这超强的代入感,足够现代内娱学习几年的了。
…
既然来龙去脉询问不出任何问题,便只能从细枝末节仔细推敲。
莞嫔迎着她怨毒的目光 走至她身前,开口询问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你既说本宫七日前寻了你,让人传话在御花园后秋千处相见,那你且说说那日本宫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那叶儿闻言一愣,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脑海中飞速旋转,试图琢磨出一个不出错的答案。
她顿了顿,低声道:“奴婢出身卑微又加之心中惶恐所以不敢直视娘娘…”
“你供词之中说,自己在延禧宫不过是最不起眼的宫女,连能近身侍奉娴嫔的机会都甚少,更别提有机会见其他娘娘小主了,可如今连莞嫔一件衣裳的颜色都说不上来吗?”
瓜尔佳文鸳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指出了可疑之处。
那叶儿自觉自己说错了话,便又慌忙开口,说天色渐晚,又加之她当时太过害怕,所以不曾留意衣裳的颜色,若此刻仔细想来,好似是蓝色又许是淡紫色。
华贵妃闻言嗤笑一声,连带着耳旁垂下的流苏也随之晃动,她冷然说:“莞嫔素来简朴,衣衫首饰从不张扬亦不会越过自己本分,且喜素色衣衫,这怕是六宫都可知之事,你说这两个颜色来,想必自认为不容易出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