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佯装为难地说:“七阿哥在本宫怀里倒不曾啼哭,可见与本宫有缘呢。既然慎嫔不能留下,那只能让七阿哥随本宫回永寿宫了。”
剪秋闻言的确有一丝诧异。
倒是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谨嫔突然积极起来,出言道:“贵妃娘娘,嫔妾觉得此事不妥。”
“是啊,七阿哥养在阿哥所是皇上的意思,您怎能私自将其抱回永寿宫呢?”穆贵人也附和道。
“本宫来时便询问了乳母嬷嬷,七阿哥自到了阿哥所便时常啼哭,今日愈甚,江太医也说是不适应所致,既如此自然不适宜留下养病了,好在永寿宫宽敞,待其病愈再送回来也不迟。”
瓜尔佳文鸳言罢,回眸看向几位乳母嬷嬷和江慎,声音中多了几分震慑:“本宫说的对吗?”
那几人见状当即心领神会的附和,毕竟谁也不想为了此事得罪她。
“即便如此,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七阿哥此时也理应养在景仁宫才是。”
瓜尔佳文鸳早就料到了她们不会让自己那么容易得逞。
所以她脸上波澜不惊道:“穆贵人方才还口口声声钦天监之言,此刻便抛诸脑后了?”
见几人不解其意,瓜尔佳文鸳淡淡一笑:“其母克庶子,慎嫔是七阿哥的额娘,皇后娘娘亦是他的嫡母。”
剪秋自然不允许她如此挑衅自己主子,于是忍不住出言道:“贵妃娘娘慎言!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是天下所有子民之母,怎么会克七阿哥呢?”
“是啊”穆贵人顿时抓住了话柄,嘲讽说:“污蔑皇后娘娘可是大罪!”
“本宫自然不是对皇后娘娘言语不敬,而是为其凤体着想,‘其母克庶子’反过来便是‘庶子克其母’。
加之皇后娘娘今日原本就凤体抱恙,若真将七阿哥送到景仁宫,万一冲撞了娘娘可如何是好?”
面对瓜尔佳文鸳的强词夺理,她们虽心里明白,可实在找不出话里的纰漏,一时间皆寻不出合适的理由反驳。
慎嫔这时才反应过来了她都是为了自己,若真将七阿哥接到了永寿宫,那日后她们母子相见自是容易许多。
可还不等她出言配合,便被穆贵人给打断了。
“嫔妾以为此事也该先回禀皇后娘娘再做决断,您怎能如此独断专行?”
瓜尔佳文鸳看向她眸色骤然一沉,酝酿了一瞬厉声呵斥道:“放肆!这是你一个小小贵人同本宫说话应有的态度吗?”
“嫔妾…是嫔妾失言了。”
穆贵人一向觉得她温和,所以对其从未如同对华贵妃一般畏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