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都没想,便立即反驳道:“熙妃再受宠不过也是宠妃妾室罢了,有皇后在她自然不敢亦不会逾矩;其兄长虽说是个武将,但不过是区区五品,实在无甚戒备。”
“可其阿玛瓜尔佳鄂敏可是官居二品,掌管着吏部与都察院,可谓一时风光无限。”太后意有所指道。
皇上摩挲着手上的玉石扳指,开口道。“儿子看重瓜尔佳鄂敏不单单是因为熙妃的缘故,而是他的确文采斐然,颇有几分才干,也甚是忠心。”
“有皇帝的信任与赏识,想必瓜尔佳鄂敏已然喜不自胜了,若真再晋了他宠冠六宫的女儿为贵妃,恐怕瓜尔佳鄂敏会因一时高兴而忘乎所以,那便不好了。”
太后说时刻意加重了“忘乎所以”四个字,毕竟她以为 皇帝最多疑善思,自己言尽于此,他应该能听进去几分。
但皇上此刻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前些时日还在为文官汪景琪一事大发雷霆。
他不在意的摇摇头:“儿子从不认为一个执笔的文臣能翻了天去。”
“哀家看皇帝是下定主意了。”
太后说完,见皇上没有开口否认便明白此事自己或许再难阻止,遂叹了口气:“你若执意于此,哀家自无话可说。”
“儿子不敢。”
太后看着他,开口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算是为阻止此事做最后的一丝努力:
“晋位贵妃之事若她逢生辰不免显得过于草率,她生辰之后是中秋,再接下去便是除夕了,新岁不宜加封,若等到来年元宵也未尝不可。”
皇上自然能明白太后是想把晋封之事往后先拖着。
他面上依旧带着恭敬而温和的笑意,说出的话却令太后心头一凉:“这等小事便不劳皇额娘费心了,儿子自有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