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明显不对,就是来糊弄人的。有些似是而非,满多看多了,凭直觉就知道不对。
山民们也不觉得亏,猎了鹿是自己的,采了药也是自己的,没有赏金还有东西在。更何况,天天上山还有铜板领,他们都觉得这群军爷傻。
这天,有个姑娘照例拿了一把菟丝子过来领赏。
满多左看右看,摇头:“不对,不是。”
姑娘嚷嚷道:“都过了这么久了,每次拿来你都说不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说说怎样才是?”
旁观者纷纷点头,觉得姑娘说的有道理。
满多一拍桌子站起来:“嚷什么嚷,我们通告里说得清楚。菟丝子要通体金黄,鹿要通体雪白。你自己看看,你这个是浅黄……”
姑娘倒也不怯,争辩道:“我爹我哥是猎人,我娘自小带着我采药。我们世世代代以白山为生,从未见过通体雪白的鹿,通体金黄的菟藤。”
围观的人附和:“对啊对啊,从来没见过。”
这姑娘从第一天开始,每天都来,满多都认识她了。
满多瞧她身上衣服破旧,补丁重重叠叠,头发散乱一脸倔强,便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她:“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
姑娘极有骨气,哼了声将菟丝子扔在桌上,转身就走:“无功不受禄,我才不白要你的银子。”
满多想,这姑娘领赏的心强烈,倒也是明事理的。
待所有人散去,旁边士兵凑过来对满多道:“将军,这么多山民天天帮我们找,结果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将军,到底有没有这两种药啊?”
满多也怀疑起来,他捡起桌上的菟丝子左看右看,决定去找罗安。
罗安坐在树下的石桌旁,千年不变的拿着本医书慢慢看,在天地间安静自在。
明明只是个大夫,文弱清冷本该不值得怕。满多也无数次提醒自己,刀山火海都不怕,怕个大夫干嘛,可就是没办法改变。
满多将菟丝子放到桌上,小心翼翼道:“罗大夫,你看这个……通体黄色……”
罗安将视线从书上移到桌上,表情有几分意外,竟然放下书,拿起菟丝子,点头“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