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道门,其实也并不能真的阻挡什么。
这个问题他能明白,而屋内的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但对方依然选择如此,很明显就是笃定,他不会真的做些什么。
可事实上,他确实也只会纵容对方的做法。
这么想着,君承砚不免叹了口气,但最后也只能是转身离开。
陆淮渊听着门外的人离去,却是不由得垂下了眼帘。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此刻的真实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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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君承砚便没再在陆淮渊寝宫留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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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事早已满朝皆知,其实避不避嫌的,根本没什么区别。
但陆淮渊不想的事情,君承砚自然也不愿意勉强他。
不过他平日里,倒是没少往陆淮渊那边跑。
若是凑巧,两人还能一起用个膳。
若是不巧,那他便只能独自待在寝殿里,或是出去寻人。
君平宣死后,他的妃嫔们都被君承砚安排到了宫外。
至于其他的皇子公主,成年后也都搬到了宫外。
君承砚的‘生母’已逝,所以这皇宫内,如今便只有陆淮渊和君承砚两位主子。
没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和事要管,陆淮渊的日子,倒是过得清闲,却也不悠闲。
他和君承砚的事,如今也算是人尽皆知。
虽然没人敢真的在他面前乱嚼舌根,可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又是如何编排他们的呢。
陆淮渊觉得,他现在就是走在街上,要是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只怕都得朝他扔烂菜叶子。
可说实话,其实‘陆淮渊’若是真心想要和君承砚在一起,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只是他待君承砚并非真心实意,而要求对方光明正大的娶他这个太后为皇后,也不过是想败坏君承砚的名声。
反正他自己的名声早就坏了,自然也不介意拉君承砚下水了。
不过,如今的陆淮渊,并没有这个想法。
所以这成亲之事,便也就耽搁了下来。
但是君承砚对此,却显得很是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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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
陆淮渊在御花园的亭阁之中乘凉,而君承砚则坐在了一旁。
正在给他讲一些趣事。
一国皇帝亲自讲的八卦,陆淮渊虽有几分不好意思,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君承砚看了眼对面一脸惬意的某人,不免有些无奈。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前几日,姜太傅的孙女成婚,挺热闹的。”
听他这话,陆淮渊抬眸,不由得来了些兴致。
君承砚笑笑,倒也没有卖关子,而是说道:“听说成亲当日,有一女子带着孩子直接闯进了礼堂,直指那位新郎抛妻弃子。”
陆淮渊眼眸微转,问道:“那后来呢?”
君承砚道:“那女子既然敢擅闯太傅府,闹到喜宴现场,自然也是有备而来。”
“她所说皆是有理有据,直接将那位新郎的真面目,揭了个一干二净。”
他语气平淡,只是说道:“据说,那位姜小姐下令,当场就把新郎给抓了起来。”
“不过,至于后续是怎么处理的,倒是没什么风声传出来。”
君承砚:“姜太傅花甲之年,门生众多,现场又那么多人,想来这件事,也估计是不可能轻易便揭过去的。”
他口中的姜太傅,指的便是当朝太傅姜钰。
姜钰年轻时曾中状元,后来一路高升,便坐到了太傅的位置。
他如今已是花甲之年,也算得上是东翎国的三朝元老了。
当初,姜钰的独子,在妻子难产去世后,郁郁寡欢,最终也英年早逝,只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女儿。
姜钰人到中年,却先后经历丧子、丧妻之痛。
一夜之间,人就像是老了数十岁。
这些年来,他与孙女姜韶,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姜韶今年十六,正是适婚的年纪。
姜钰从一众文人才子中,为她选定了一个入赘的夫婿。
本以为会是才子佳人,相得益彰。
但没想到,中途却出了这么个变故。
姜钰本就年岁已高,如今贸然受了这么个打击,身体倒是愈发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