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沅将地狱图交给掌柜。
谭掌柜的弯腰接过后将画作放在了台面上,将它小心展开。
“这……”
越看谭掌柜的脸色便越不好。
“城中出现了命案,这副地狱图便是挂在现场的,否则本官也不会大早上拿着此画上门。”
做生意的有忌讳。
谭掌柜闻言干笑道:“能帮上大人是小的福气。”
谭掌柜拿了个玳瑁镜仔细看画作道:“作画之人用的颜料都是上好的,这些颜料,都是出自小的店里,特别是这一点石青绿,极难得,小的所备的料也不多。”
“那你可记得都有谁买去了颜料?”
“大人稍待。”
谭掌柜放下戴帽镜走到柜台后,拿出一踏厚厚的账本道:“买名贵颜料的客人小的素来都是单独记着,以防今后来了新的颜料好告诉客人。”
他抬头不好意思笑道:“也是给今后的颜料添个门路。”
叶沅颔首,随口道:“谭掌柜很会做生意。”
“要养家糊口嘛,买颜料的都是些文人老爷,最是讲究礼数,自然得多多上心。”
谭掌柜翻阅的时候,一个丫鬟出来送茶。
叶沅往里间看了一眼,但见湖绿色的裙摆一晃,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掀帘往里走。
“老爷请用,这是夫人给您泡的雪山银针。”
“多谢你们夫人。”
“找到了。”
谭掌柜道:“因为颜料量少,因此四位客人就将其卖完了。”
“都有谁买了?”
“做药材生意的黄老爷,就是……已经死了的那位。还有孙举人和乔家家大公子说是买来给老夫人画一幅仙姑贺寿图,另外还有就是,永平巷的曹老爷。他是从回乡归隐的正五品官,平素喜欢舞文弄墨。”
“好,本官知晓了。”
说着叶沅一顿道:“谭掌柜你素日打交道的都是些文雅人,你可能认出此画是何人所作?”
叶沅是随口一问。
谭掌柜这里还做装裱,卖画纸的生意,万一凶手来过这里呢?
“还有,画纸可能看出什么来?”
“画纸就是寻常的画纸,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谭掌柜看着地狱图为难道:“大人,并非小的有所隐瞒,而是此画画技拙劣,连学上几月的孩童也比不上,只是画出了个样子。”
叶沅本也没有抱什么希望,闻言也不失望,只是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