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洛白夜这一觉睡的并不算好。
他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见自己爬到树上坐在树杈上画画,然后画面一转从树上掉下来,地上的草坪瞬间变成了深不可测的湖泊,湖水里还有个八爪鱼一样的怪物紧紧缠住了自己……
当他半梦半醒睁开眼,手指蜷了蜷,真的摸到了触手。
还是已经染上了他的体温的,不太安分的在他手心里蹭来蹭去的触手。
而被子下面的那些已经从他的脚踝缠到了腿根,大有跃跃欲试继续往上的势头。
洛白夜一忍再忍,忍而又忍,忍无可忍,伸手抓起床上的另一个枕头直接扔到房间角落,正中司暝的脸。
洛白夜冷声:“别逼我在最快乐的睡觉时光下床去扇你。在我没发火之前,劝你见好就收。”
触手立刻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洛白夜满意了,他被子一卷,背对着司暝继续睡觉,丝毫没察觉那人已经自己拎着枕头上床了。
嗯,这次不是触手了,是他本人。
当然,旁边床铺突然陷下去,洛白夜不可能没察觉,他并不想管。
既然司暝现在捏着他男朋友这张身份牌,该有的特权和容忍洛白夜还是会给他的。
于是他很自然的往另一边滚了滚,大方的让了一半的位置给男朋友。
再次醒来时,洛白夜是在司暝怀里醒的。
说是怀里并不准确,因为洛白夜睡觉很不老实,喜欢抱着被子来回乱滚,胳膊和腿就喜欢压在被子枕头上,此时旁边多了个绝佳的抱枕,他毫不客气的滚了几圈后就凑过去,把胳膊和腿往人家身上一搭。
他自己就占了双人床的四分之三的位置,躺在边边的司暝就像一具安静的尸体,倒是在洛白夜翻身要远离他时偷偷勾了人家的腰,再把人按回来。
反正洛白夜醒了时,看到目前的情景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对自己的睡相很了解,看司暝的表情不由得带了几分怜悯。
和我睡一张床,啧啧,好可怜。
洛白夜这一觉睡的有点久,他从床上爬起来,顺手把遮光帘拉开。
正午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洛白夜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有些皱巴巴的睡袍。
真丝睡袍就是很容易皱,而睡袍和他一起在床上揉搓一晚后,更是皱的像是咸菜。
于是他从衣柜里翻出了干净的居家服,打算换一身衣服。
刚想抽开睡袍的腰带,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了坐在床边的司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