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好看，也好玩啊。”

姬容说得轻巧，顺着他的话说，似乎想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难听的话都说出来。

沈清宵双手挟制住她的肩膀，眼角微红，眼中似有水色。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喜欢我便不要招惹我？你大可以利用我，让我为你做任何事。可是为什么要用情爱来哄我？”

她明知他爱她的，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他幽幽冷冷看着她，却依旧难掩那份心软。

姬容轻蔑地笑笑，“你与我那些男宠有何不同？男人对我而言，都是玩物。玩腻了便扔了，换下一个。”

他闻言。手上的力度加重，把她的肩膀捏的生疼，声音略带愠怒。

“玩物？男宠？你把我当成什么？”

“不可以吗？”姬容的神色透着几乎残忍的天真，“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啊，我可是魔头啊。”

沈清宵原来并不知道，原本空洞无物的言辞，竟能化作锋利无比的利刃，穿透心脏的每一层防线，直至深处，让鲜血如同无声的呐喊般流淌。

他只觉得眼眶中的胀痛感渐渐蔓延，带着酸楚的艰涩感。

直至炙热的眼泪悄然漫出，缓缓浸润了瞳孔的边际，无声地浸透了每一根纤长的睫毛。

他的心好疼啊。

爱一个人，为什么心会这么疼呢？

心痛欲死，原来是这般感受吗？

双眸之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悲伤海洋，波澜被惊扰，席卷着整个宁静的港湾。那原本冷寂如剑的眼神，现在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宛如秋日里最后一丝暖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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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容。你这么对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他近乎咬牙切齿。

可是他眼中的难过和脆弱出卖了他。薄唇紧抿，仿佛在隐忍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痛楚。

“想杀就杀啊。我会还手的。”她说。

她似乎毫不在意。

她似乎从未动过心。

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凭什么这样云淡风轻，冷眼看着他，仿佛置身事外？

“姬容。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若我求你，你愿意回头吗？”

他似乎把所有尊严踩在脚下，卑微地乞求着她回心转意。

“不愿意。”她说。

她冷眼望着他，似乎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抑或是死物。

“对了，”姬容想到了什么，拿出了他送给她的那块暖玉。

“玉中有你的心头血，想必你就是靠这个感知到我的方位，这么快追上来的吧。”

姬容声音冷淡，目光平静。

她把暖玉丢给他，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暖玉就摔到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碎响，如同冰裂之声。

血红色的暖玉瞬间四分五裂，再难拼凑。

其间溅出的暗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姬容微微皱眉，她没想摔碎。

不过碎了就碎了，没什么重要的。

她再无半分动容。

沈清宵蹲下身去拾那些碎片。

碎玉的边缘如刀锋利，他的手指渗出血迹，不知是那暖玉中的心头血，还是被碎片划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