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大供奉的情报从何而来,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前段时间突然召他过来,命他前去朱厌族探查。
现在看来,情报的来源颇为蹊跷,背后另有隐情。
“不错。”
大供奉颔首,却并未解释什么。
芦乾陷入沉思,传递消息的肯定不是朱厌族人。
对方定然不会白白送来情报,特意提出这个要求,显然另有图谋。
思渌身上除了那枚蜃楼珏,还有什么能够做文章的?
如果对方在意的不是思渌呢?那便只有依附于思渌的那些外族了。
这些外族生活在朱厌族疆土,和长右族征战多年,朱厌族真的一无所知?
“朱厌族难道会死保那些外族?”芦乾想到一种可能,讶然道。
按照岷倬的说法,那些外族之前没有依附任何人,前些日,岷倬纠集帮手,作势威逼,那些外族才选择依附于思渌。
既然他们成为思渌的御族,司幽一族发兵讨伐,将之诛灭,便是名正言顺。
正所谓君子可欺以其方,除非朱厌族甘愿自污名声,否则只能坐视思渌和那些外族被灭。
大供奉见他迅速明了关窍,面露赞许之色,“或许吧!所以,不能给他们出手的理由。”
“那群外族的来历恐怕不简单!”
芦乾语气凝重,这显然是一个精心设置的局,有人想借他们之手除掉那些外族。
究竟是双方有仇,还是另有缘由?
对方能在朱厌族眼皮底下搅风搅雨,却费尽心机,通过外人下手,值得深思。
只要是名正言顺灭掉那些外族,朱厌族即使再恨,也不会行报复之事,但就怕会因此担上更大的因果。
芦乾终于明白,大供奉为何坚持必须师出有名,万一那群外族背后有高人,对方前来寻仇,他们也能理直气壮与之争辩。
这里是雾海,有人敢以大欺小,司幽族背后也不是没有靠山。
“对方倒也坦诚,并未对老夫隐藏身份,不怕老夫将他们供出去,说明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而且对方提出,事成之后可以在圣地继续合作,有此强援,堰山思家的那枚蜃楼珏,倒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大供奉沉吟道。
芦乾恍然,明白局势早已发生了的变化,大供奉最看重的已然并非思渌,而是双方在圣地里的合作。由此可见,对方必是一方豪强,实力强横,而且许诺了极大的利益,否则大供奉不会动心。
而双方合作的基础,应该便是覆灭那群外族。
他思索道:“那些外族不容小觑,明面上便有一位疑似顶尖强者,暗中不知还有多少高手,夏常侍也不可不防,还有那些作用不明的法坛。”
“芦王已去星湖,面见司皇,”大供奉道。
芦乾心领神会,暗道妙哉,皇家同样觊觎堰山思家的蜃楼珏。
若能请动皇家高手,定能万无一失,万一以后有人寻仇,还能让皇家顶在前面。
“大供奉神机妙算,属下佩服!”
芦乾一揖到地,“属下愿为大供奉分忧,甘做前锋,弥补过错!”
“此事急切不得,须得等朱厌族和司皇的回应,你可先下去召集大军,思索破解对方坛阵之策,”大供奉道。
芦乾躬身应是,取出困天金锁和一枚玉简,“此乃属下探查法坛之时的所见所闻,请大供奉过目。”
困天金锁和玉简自行飞入大供奉手中,大供奉点点头,转身步入静室,房门无声合拢。
芦乾等了片刻,默默离去。
夜雨更急,屋檐下水珠成串,啪啪作响。
……
风暴界,中州,青羊观。
秦桑法身孤坐于主坛之上,他的灵觉无限延伸,通过三座核心分坛,继而勾连每一座分坛。
无数分坛,犹如繁星,却又暗合规律,分布在风暴界的几大域中。
识破司幽族密探之后,秦桑愈发紧迫和小心,好消息是,这段时间并未发现异常。
在风暴界之外,也没有发现大军来犯的迹象。
他推测芦家应该还不清楚他们的底细,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一个试探的过程。
这个过程越久越好,虚玄神光对他们应该是一种震慑。此外,秦桑还做了种种布置,故布疑阵,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