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司安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信息。
看着面红耳赤的吴贵,陈武通却罕见的沉默了。
司安所说的最后一条,其实是他的锅。
景元七年,陛下(陆瑾的哥哥)春狩,当时刚刚升任锦衣卫代指挥使的陈武通自然需要伴驾随行。
也是在那一年,他第一次见识到了皇帝的仪仗有多隆重,队伍规制有多么盛大。
那种神话里才会出现的盛大场景,给当时还年轻的陈武通留下了深刻印象,也激起了他内心的攀比欲。
他当然知道皇帝的一切都是有严格规制的,擅自模仿就是僭越,是要掉脑袋甚至诛九族的。
所以他不敢整大件东西,只敢在第二年冬月进山打猎时,自己小心翼翼刻了几个箭头玩玩,事后也将其藏在家中,再未拿出来示人。
想到这里,陈武通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里陡然一寒!
除非…
不好!这小子藏着那本册子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是有备而来的!
可惜这时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已经晚了。
“景元八年:千户杨琳…张云海并没有被吴贵的咆哮影响,而是继续宣读其他人的罪状。
吴贵只能在下面干瞪眼。
眼看着一个个高层被点名,院中的气氛慢慢焦灼起来,锦衣卫们对这个新上任的指挥使态度各异。
憎恶、愤恨、鄙夷……
好在司安这次并不准备牵扯太多人,否则遭到的阻力太大,即便能让他们伏法,以后也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整肃的主要目标,就是锦衣卫的高层,光在京的八个千户,就被司安一次性全给扯了进来。
当所有人员和罪行名单全部宣读完毕,那些被念到名字的千户们无一不是横眉怒目。
显然,要不是张云海几个人还杵在这儿,他们估计都能一拥而上,把司安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