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沉默了好一会,就算现在物价水平低,一条人命几千块,真的好廉价。
虽然用廉价来形容人的生命很不妥,但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廉价这个词更形象的。
现在法律不健全,矿难和一些安全事故相应的善后赔偿措施缺位,这就是黑心企业,黑心老板不把人命当回事儿原因。
反正死一个,也就是几千块钱,可比买那些安全技术装备省钱得多。
“唉!”周安东叹口气,“人命关天的讨价还价,总有一种市场逻辑让我难以接受,但毕竟掩盖不了死于非命的价值沦陷。”
袁红战也跟着叹气:“既然我们从事了矿产行业,从今开始,一定要以人为本,尽其所能的减少矿工的非正常死亡,这也是一个健康企业应有的担当和责任。”
周安东问道:“老舅,你有什么想法,说说。”
袁红战沉思了一下:“我们林业局就有一套工亡标准,所以,我觉得我们矿业公司,也要从手段意义上来认知,大幅提高工亡赔偿标准的积极意义。
而不是将其视为对矿难发生的一种金钱对冲和物质弥补,否则,就会堕入计算逻辑中的工人性命,终将无缘获得生命的尊严。”
周安东问道:“你们林业局工亡赔偿标准是怎么定的?”
袁红战说道:“按照平均工资,以11年、15年来实施工亡赔偿。”
周安东一愣,如果再加上,上一年度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20倍,不就是后来国家出台的工亡赔偿标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