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臻说道:“我也不知道,找个人问问吧。”
虎王镇医院就是前后两排普通平房,中间有连廊,四个人进了门,碰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钱臻问道:“同志,您好,我问一下,太平间在哪?”
医生打量了一下四个人:“你们是酒厂的吧。”
钱臻点点头,医生说道:“你们得出去,往右走到头,有个铁门。”
“好的,谢谢!”钱臻道了声谢,四个人又走了出来,然后往右走,最顶头果然有个铁门。
周安东伸手一推,铁门嘎吱一声开了,四个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幽暗的通道,左边是医院的山墙,右边是高高的院墙,边上还有两颗大柳树,虽然已是初夏,但进入这条通道后,却给人一种阴冷冷的感觉。
走了没几步,隐约的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人好像还不少。
这条通道能有四十来米,然后又是一个铁门,推开之后是个独立的院子,靠北有五间平房,窗户都被水泥堵死了。对面就是医院,被一道墙隔开。
院子里站着不少人,除了警察之外,高庆奎和常泰几个人也都在,独独缺少曲洪奇。
人群中,一名五十左右岁,看起来比较富态的女人,坐在一个小凳子上哭着,有几个女人在陪着,其中两个三十上下的女人也哭得双眼红肿。
高庆奎和常泰几个人一看,是周安东来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高庆奎冷声问道。
“看您老人家这话说的,张副厂是我的领路人,是我的导航灯塔,在我迷路的时候,指引着我找到家的方向。现在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见他最后一面?”
说着,周安东叹着气;“老厂长,时过境迁,以前的恩恩怨怨就让他过去吧。看看张副厂长,正值年富力强的年纪,却突然驾鹤西去,让人悲伤又惋惜。
你现在这么大年纪了,谁能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也许就在后天,大后天,所以啊,该放下就放下,珍惜当下的日子,过好每一天,不要总想着之前的那点破事计较。”
高庆奎这个气啊,幸亏平时身体不错,不然现在就得追随张德友,一起驾鹤西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