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同志们,职工同志们,晚上下班之后,到文化宫开会。是关于酒厂改革和股份分配问题,这跟自身利益息息相关,希望大家全部到场,不要错过机会。”
各车间内,人人脸上都扬起了笑容。
“终于有消息了,等得我都没信心了。”
“市领导亲自宣布的,怎么可能出意外。”
“估计,厂里这几天也在研究这个事情。”
“你们说,周安东真的能让我们五年内住上楼房?”
“我相信他,反正这次他当厂长,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也是,要是没有周厂长,估计我家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
“就是,那天骂的最欢的,就是柴广德,他老婆坐月子,连口鱼汤都喝不到,还没有奶,孩子饿得嗷嗷叫,却没钱买奶粉,东家借西家凑的。要不是周厂长把酒卖出去了,补了工资,涨了钱,他孩子都得饿死。”
“呸,柴广德最他妈的没良心,忘恩负义的东西。”
张德友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酒厂大门口久久没有动地方。他是真的不甘心,可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已经无力回天,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财务科科长刘坚站在张德友身边,听着广播,本来就不安的心,变得越来越烦躁。我们到底是怎么败的?厂长、副厂长,再加上他们这些中层干部,居然被一个职工给掀翻在地,摔得七荤八素,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这些人怎么就栽了。
难道周安东真是上帝的私生子吗?不然,为什么每一次,眼看着就要把他踩死的时候,他都会翻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德友说话了:“都准备好了吗?”
刘坚点点头,但很犹豫:“真的要这么做?”
张德友的脸有些狰狞:“你认为,周安东会不查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