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里人肯定比乡里人好,虎儿豹儿自小都在这里长大,对这里也熟悉。”
“他们两个也都十二三岁了,等过个两三年,就可以自己做生意。”
田不厉和病先生在屋子里闲聊。
三个小孩吃完饭就去刷锅洗碗,又去泡了豆子后才上床睡觉。
田不厉和病先生用锅里烧的热水以茶代酒。
豆娘在灶屋边的椅子上坐着,借着油灯的照亮给田不厉缝补袜子。
病先生和田不厉在土灶边取暖,借着余温烤了几个番薯,聊了些诗词文章。
等八点半多,几人就各自回屋睡觉。
过了正月后,县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务农的务农,干活的干活,街上反而没什么人了。
县里考试并非谁都能参加的,除了考试费用之外,还要找到先生担保清白。
病先生很早就想过这个事情了,也早就不声不响的帮田不厉找好了关系。
他本来就是城里人,虽然没什么钱和权势,但是厚着脸皮还是求到了曾经教书老师的担保。
毕竟是爹妈惨死,死前最后一次努力进考,于情于理都不好拒绝。
病先生带着田不厉朝着北城走,轻声叮嘱说:“恩公的本事我并无怀疑,这次我恩师会考考我们的学问,差不多就可以为我们二人担保了。”
“我恩师他不喜轻浮话多之人,恩公你到时候尽量不要笑,不然讨他不喜。”
田不厉点了点头,“那就说我在你家帮工寄宿好了,这样面子上都过得去。”
病先生欣慰的感谢:“多谢恩公体谅!”
田不厉的在一个院子里见到了老头,老头不怎么待见两人,对田不厉送来的鱼和鸡蛋也没什么表示。
好在两人也不是草包,背课文和翻译古文,自己表达见解也没啥问题。
在老头写了两份担保后,两人又送上了碎银感谢。
出去后,田不厉叹气道:“读书人真挣钱啊。”
病先生已经可以走远路了,现在也就是偶尔咳嗽,平时说话逐渐恢复了正常。
体力活还是不能干,面色也有些发白虚浮。
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楼精气神在强撑着,灭了就会死的那种。
病先生坐上田不厉借来的板车,被田不厉推着往前走。
“我们城不是东南那些文秀之地,东边的东边有一个海天府,那里的县城有的几十万人,两千多童生。”
“我们燕雀城属中,一个县每年就五十个童生名额,据说现在全县童生也就五百多人,但是留下来的不足百人。”
田不厉没那么沮丧,笑着说:“留下来的是养老的,其余要么是去外地当大官,要么就是去游学奋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