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的眼帘一抬,她恍惚一下,告诉宋璋什么。
告诉他她不喜欢他那双总是带着欲望看她的眼睛么,告诉他夜里她想与他下一会儿棋,或是说一些话,而不是三两句话后就被他拉着往床榻上走么。
之前有一日沈微慈特意夜里在小桌上摆了棋盘等着宋璋回来,他却连一颗子都不愿下,拉着她去看她练剑舞剑花。
回来时满身大汗,沐浴后再无别的心情,炙热的气息包裹住她,叫她不能有别的心思。
沈微慈细想她与宋璋成亲以来的种种,温柔小意,围炉煮茶,月下纳凉,欣赏作画,从来不曾有过。
他是炙热的,眼神霸道,不管不顾,从来心里想的便要做。
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身边有没有人。
其实她已经渐渐习惯他了,喜欢他靠在身边的气息。
宋璋看沈微慈失神,不悦的眉头已皱起,弯腰凑近,呼吸洒下,两人四目相对,鼻尖紧挨,宋璋看着沈微慈的眼睛:“瞧着我也能走神?”
沈微慈一哑,一股脑儿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又抬头看着宋璋说真心话:“我想夜里多于夫君说说话,可以么。”
“别一上塌就……”
宋璋一愣,下意识的开口问:“说什么话?”
沈微慈看了宋璋一眼:“都行。”
宋璋难得茫然的愣了愣,又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接着他弯腰捧着沈微慈的脸认真看她:“晚上我陪你多说话,陪你下棋,陪你看画,但你得对我热情些。”
“谁家日子过成我们这样?夜里抱着,第二天人就跑远了。”
沈微慈看着宋璋的眼睛含笑应了一声,宋璋才松口气,抱着人去贵妃榻上叫人拿药来,他给她擦药。
沈微慈坐在宋璋的腿上,眸子看向宋璋心疼又小心的给她唇畔上的伤口上药,耳边是他沙哑的声音:“这回是我咬了你,晚上我给你咬回来。”
说罢他暧昧的看向她眼睛:“咬哪儿都行。”
沈微慈怔怔对上宋璋的眼神,他从来是如此的。
有情绪的那一刻便会不管不顾,当他温和下来时,也会说一些低三下四的话。
她踢他一脚:“好好说话。”
宋璋就是咧嘴一笑。
唇畔上微凉的药膏上完,沈微慈才道:“这会儿该快些了。”
“先去老太太那儿问了安,就该回建安侯府郡主娘娘那儿了。”
“早收拾些,郑姨娘还在外头等着的,不然该晚了。”
宋璋抱着沈微慈站起来,满眼不在意:“她等着便等着,又有什么要紧的?”
说着他才牵着沈微慈去妆台看着她梳妆,等着待会给沈微慈描眉。
这是他从身边人听来的夫妻之间的亲密,听说对增进感情十分有用,但凡他得了空,必然不会忘了替沈微慈描眉的。
全然忘了等在外头的郑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