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了一会儿,第一岗还是由塔斯哈站, 他进屋里拿了一把长枪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看着在火光下泛着红光的刺刀,仿佛看到鬼子正用这把刺刀捅进那些村民的身体,又仿佛看见鬼子把这把刺刀捅进田下伯伯的肚子里......
他一下拔下那把下面带钩的刺刀扔在地上,他蔑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刺刀,举起枪眯着眼睛瞄准前方,感觉着这38大盖和火铳的区别。
突然,枪头准星里有个黑影一闪不见了,他吓了一跳,端着枪慢慢的向院墙外走去。走着走着,突然脚下绊了一下,他本能的向前一跃,猛转身枪头对准了脚下......
正要扣动扳机时,借着院里依然很旺的火光,他看清了躺在地上的是个人。这个男人身上穿的不是日本人的服装,他的胳膊中枪,上衣已经被血浸透,他紧闭双眼,血淋淋的一条大腿上有个很大的枪眼。
“阿布!阿布!快来!”塔斯哈叫起来。塔斯哈在无意中或者脱口而出时总是很自然的称呼“阿布、额吉”,在刻意的情况下才会称呼“爹、娘,爷爷和奶奶”。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四个人突然被塔斯哈的叫声惊醒,巴图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把抓起猎枪冲了出去,他们三个也紧跟着拿着枪和大刀冲出去。
出了房门才看见塔斯哈站在院墙外,倒塌了一个缺口的院墙下躺着一个浑身被血染透的人。
七手八脚把他抬到火边,这个人慢慢睁开眼看着他们。塔斯哈看到了老头说的白布褂子,他赶紧点火看他的头,果然在头顶发现一个很大的旋。
“你是铁牛?”塔斯哈惊喜的问他。
铁牛一听有人叫他名字,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塔斯哈,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又晕了过去。
巴图鲁看了看他的伤势说:“得赶紧把他送回家。”
因为路途遥远,如果不休息,需要抬着担架走整整一晚上。看着满院子战利品和一个个疲惫不堪的几个人,巴图鲁毫不犹豫选择先把铁牛送回去。
最后决定黑记把机枪架起来守在这里,他们四个抬着铁牛和一部分肉先回庙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