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他是处理不了这些枯草了,福宁的这副身体是真的太弱了,就扫扫院子这么点儿活儿,他就喘上了。
昨天上了一趟街,虽然买了些现成的吃食,但是也给付宁敲响了警钟,他是真的穷!
一斤白面要三十个铜子儿,可是一个烧饼就要五个铜子儿,一块银元只能买五十斤大米,油盐酱醋更贵,肉就更别想了。
这么算下来,他这一个月的工资真的连混个温饱都费劲。
这还是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情况下,要是再拖家带口的,也难怪昨天那个女人在大街上撒泼,真的是吃不上饭了。
昨天付宁也去粮油店里打听了,最便宜的面就是现在西屋里的那种杂合面,十个铜子儿一斤,是玉米面、豆面、高粱面掺在一起的,搁在一百年以后算是有营养的混合粗粮,可在这年月是不养人的东西。
不过也有好消息,他发现店里也有老米,数量不多还比普通白米贵了些,说是富裕的旗人家里就吃这口,特意在外面找这个买,再有就是进京的外地人想尝个新鲜,也不在意价钱。
付宁问好了,人家也收老米,他打算把家里剩下的老米换成白米,要不他真是吃不下去只能浪费了。
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他这一天忙得团团转,光是上街添置了粮食、油盐、日用品,就足足花了三块银元还多,可是还有煤、柴火、过冬的菜没买呢!
他今天刚知道,胡同里的井水是咸的,只能洗洗涮涮,吃喝的水也要买,每天有推着水车的水夫送上门,十个铜子一桶!
他摸着那剩下不多的铜子,觉得自己喝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