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夜半回来,他想把陪伴孩子们熟睡的姜瑜抱回房。
可即使他动作已经很小心,她还是会及时惊醒,不愿离开孩子们半步。
裴钧煜无奈,只能继续独守空房。
等到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离开青石县时已是五月了。
宽敞舒适的马车内,裴钧煜教两个孩子读书,姜瑜懒懒歪在一旁的躺枕上做孩子们的贴身衣物。
较之前几日,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太好看,浓眉神气浅淡,眼下多了层淡淡的青色,略显苍白的面上透着虚弱的病气,对孩子们感到不解的内容细细解释一长串后,总是忍不住咳嗽几声。
终于等到他再一次咳嗽时,姜瑜劝他,“要不还是找大夫看看吧,对症下药才能好得快些,这样硬扛也不是法子。”
裴钧煜心知这病因何而起,找大夫没用,但为让她放心,还是随口淡淡应下。
姜瑜哪里看不出他敷衍的态度,不满道,“你还是别在这儿待着了,出去骑马吧,孩子们的病刚好,身子还虚着呢,我怕你过病气给他们,要不就我们娘仨去坐后面那辆马车。总之,在你病好之前,你还是不要和我们待在一处了。”
原来不是因为关心他,而是怕对孩子们不利。
裴钧煜心中酸苦,却没敢流露半分,笑得牵强,“阿瑜,你放心,我这病没什么的,断不会连累孩子们。”
姜瑜不信,脸色还更加烦躁,催促道,“你不是大夫,说的话不作数,到底是你出去,还是我带着孩子们出去?”
裴钧煜只好妥协,出去骑马去了。
晚间刚到过夜的客栈时,他下马后竟满头冒冷汗,唇色发白,脸色更差。
不知他问了卓星什么话,只隐约听见卓星回他,“快了,应该还有五六日就能到……”
姜瑜全当不知,全副心神依旧放在孩子们身上,没有关心他一句。
两个孩子对裴钧煜还是不冷不热的,也没有松口认他这个父亲。
他没有强求,想着多跟孩子们亲近亲近,顺其自然就好。
可姜瑜总是以他生病为由,不让他靠近孩子,连吃饭都不跟他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