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在这时,想起了那个温柔了一辈子的母亲,冷酷的瞬间。
他突然惊觉,母亲可能,也没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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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他被打,被骂!
心里医生告诉他,父亲可能是嫉妒自己的才华,所以不爱他,那母亲呢?
母亲又是为什么不爱自己???
被燕子踢出门外,他痛到无法呼吸,小时候被抛弃被打骂的恐惧不断袭来。
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画笔,是他反抗命运的剑,是带他越过无数痛苦的船。
他哆哆嗦嗦跑到画室,用眼泪化开颜料,将那一片片的忧郁,泼洒开。
他不断痛哭,肆意挥洒,痛哭着诅咒这个世界。
这一刻,他内心又升腾起被全世界抛弃的痛苦。
“无人爱我!”
“无人爱我!”
他笑着,悲愤着,饱蘸他美好希望的橙色,用力,一笔一笔刻在画布上。
片刻后,他累到筋疲力尽,痛苦的看着眼前的画布,大片大片忧郁的蓝色星空下,是密密麻麻的半机人尸体,那些骨骸是蓝色的,机械部分像是铁锈一样的橙,空洞的眼眶充满绝望,望向每一个注视画布的观众。
燕子在他丢掉画笔的时候到了这里,望着这幅即兴创作出的画,她震惊了。
照片能写实却不能写意,无论像素多清晰,却很难传递出活物的灵魂。
但画不一样,色彩,构图,连下笔的力度,无一不在宣泄作者的情绪,深厚的感染力,甚至让她在这还未完成的画作前,仿佛听到了半机人在地狱里发出的尖叫。
这感情浓烈得让她产生了一种恐惧,对画中世界的恐惧,她整个人呆在了哪里,直到莫虚哭泣着求她:
“燕子,抱抱我!”
29岁的莫虚,整整大了她四岁,但纤细的身体,精致的骨骼,却让他有一种病态的少年感。
燕子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痛苦,怀着愧疚感,她像抱孩子一样将莫虚搂进了怀里。
莫虚的惊恐症状,在燕子温暖有力的怀抱中缓和过来,他流下一滴泪,说到:
“燕子,我好孤独!”
“燕子,很多人知道我,但是没人懂我!”
……
燕子眉头一皱,捂住他的嘴巴: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