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清重重叹息一声,随即面带愁容,转身离去。
“傅师不会去告诉父皇的,对吧?”
身后传来裴懐的声音,傅砚清脚步微顿。
下一刻,他未再多言,果断离开了毓庆殿。
待到傅砚清离去。
裴懐收敛了所有和风细雨的笑容和悲哀。
他面无表情,与刚刚那个所谓良善慈悲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
仔细一看,那双眼眸里满是谋算和冷意。
王元弋也瞬间止住了眼泪,冷冷站起身,果决擦掉脸上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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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王元弋哪里还有刚刚那护主的哭哭啼啼可怜样?
他笑道:
“恭喜主子,大功告成。”
裴懐冷笑一声,把遮住右手腕的衣袖高高拉起,麻利解开上头的纱布。
右手腕上一点伤势都没有,只是裹着肌肤的纱布晕染了些血迹罢了。
裴懐伤在了左手腕,但为了今日这步步相扣的谋算,他选择以障眼法,把这伤‘转移’到右手。
一场完美的骗局。
赌的是人世间所谓的师生情。
裴懐赢得很漂亮。
“贵妃说,傅师也知道太子和宫女的丑事,但他顾着几分师生情谊和对父皇的臣下忠心,还是忍了。那么,现在我很想知道,在辛老将军班师回朝的那一日,傅师还能忍得住吗?”
裴懐面容阴鸷。
“裴济光,你我还未见过面,不知到时候,你可能接得住我这份见面礼?”
王元弋眯了眯眼眸,气道:
“敢给主子下毒,玩不死他!”
裴懐笑道:
“距离秦嵘军班师回朝,还有几日?”
王元弋想了想,随即朝裴懐伸手比了两指。
“主子,还有两日呢。那一天,正好是立春。”
裴懐听罢,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感叹道:
“立春啊……立春好啊。既立春要来了,听说京都这时候最适合游船了。”
他眸光闪烁,深藏不露。
“两日,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