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那种话,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学生,是个关系户。
跟校长多少沾点亲带点故。
既然如此,学校对学生的保护,就会非常有限。
今天,必须找他们要点赔偿。
不然出了这事,自己下面的人,尤其是当教官的,是会心有怨恨的,以后也不乐意给自己卖力了。
所以,两点诉求必须满足。
一,那个学生道歉。
二,赔偿。
于是,他敲响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然后,里面传来了校长冷静的声音:“进。”
接着,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可眼前的景象,直接把他吓得身体一紧。
这个校长,把一杯热水递给了那个学生!
而且,这个学生是坐着的,校长是站着的。
什么鬼啊?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他妈背景到底有多硬啊!
“等下。”何洪涛对汪讲师压了压手,意思是稍等。
“谢谢老师。”
陈源微微点首,接着把这杯温开水喝了一半。然后,起身将杯子放在桌面上,对何洪涛说道:“那我明白了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回班去吧,什么都不用担心。”
何洪涛笑了笑,接着在他准备走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很小个事情。”
而这句话……
汪讲师觉得他是对着自己说的。
他们的诉求,是很小的事情。
也在向那个男生保证,自己能够替他解决圆满。
“怎么,有什么事情吗?”看着讲师,何洪涛问。
有什么事情……
还能够有什么事情?
一个校长,对学生是那样一副恭敬的态度,那只能说说明一个问题。
要么他爹是他的领导。
要么,他爹是很大的领导。
得罪一个学校还好,但要是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大人物……
要知道,他们的活动展开,全靠某种层面的默许。这个钱能够合法的恰,书能够合法的卖,纯粹是因为名头正当,手续合规。
再加上,的确有一些作用,能够更方便学校管理学生。
可要是碰到了不该碰的红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种活动也许不会全方面禁止,但他们这帮人,要解散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我们那个教官,不是被学生打了嘛,伤的很重。”就算如此,汪讲师也打算稍微尝试一下。
“哦。”坐在位上的何洪涛点了点头,也没让他坐,十分理性的回答道,“那的确是有点可惜,如果能够申请工伤,学校肯定会尽量帮忙。”
噫,这么好说话吗?
汪讲师很意外,因为这个校长非常通情达理。
“但是啊,就怕一点。”何洪涛稍作思索后,说道,“所有学生,都说是教官先动的手,能够证明教官没问题的证据,很不充分。”
“可是教官怎么会主动去打学生……”
“先不说这个,不重要。”
何洪涛摆了摆手,继续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不发酵成一个社会性舆情事件。”
这话说的在理。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要是传出去了,的确不好。
“你知道的,学校十分在意风评的。我想你们,也很在意这个。扯得越久,也不好。”何洪涛提议说,“所以我的建议是,尽量减轻影响,这事就算了。”
“那,我们那个教官伤的这么重,多少要有点补偿吧?”汪讲师征求道。
“补偿?那你觉得,是我们学校赔。”何洪涛笑了还觉得有些搞笑的反问,“还是让那个学生的家长赔?”
真是有趣,没让你赔就算好了,啥猪脑子啊。
然而他轻轻松松的一句反问,把汪讲师听得差一点就心脏骤停,整个人都被吓麻了。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重复的逼问,而且语气越来越嘲讽,越来越蔑视。
让那个学生的家长赔?
你要跟那个学生的家长谈?
你确定,要找那个学生家长的事?
“不,不了。”汪讲师在一阵寒意后,连忙的摆手否定。
不敢再哔哔,也不敢再去维护自己的立场了。
这个校长,绝对是在警告。
或者说,善意的提醒。
现在,他不再去想,人家为什么要在十八班读书了。
万一人就喜欢留在那个班级呢?
万一那个班级有他喜欢的小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