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没有人。

结果不止有,还是一屋子。

跟愣住的蔡大夫相比,刘庆恩笑得非常浮夸,甚至有点贱嗖嗖的。

师兰赶紧摇摇头,仙风道骨的刘大夫怎么会用得上这个形容词呢,肯定是她看错了。

刘庆恩:“小茯苓啊,知道师兄在燕京,怎么不来拜访一下?师父老人家教的尊师敬长你都学到哪去了?”

“竟然还骂师兄是医贼,你这也太不懂礼数了,好在我这个做师兄的不跟你计较。”

蔡大夫一双眼睛瞪得老圆,泛着红光,“姓刘的你还敢说自己是我师兄,你个欺师灭祖的玩意儿!”

“自从你改学西医,我就替师父他老人家把你逐出师门了,现在你还敢用她老人家的方子在外面治病,说你是医贼哪冤枉你了!”

“想当初,师父被人逼得活不下去的时候,你人去哪了?脸都没露一下,你个没良心的,亏师父把你当成衣钵传人,临死前都还在念叨你。”

蔡大夫指着刘庆恩,哗啦啦一顿输出。

刘大夫毫无反应,甚至连嘴角的笑容弧度都没变化。

倒是蔡大夫竟然把自己给气哭了,老泪纵横,胡子被眼泪打湿变成一缕缕的,瞧着有点滑稽。

小主,

“哈哈。”刘大夫上手拽了拽他的胡子,没反应。

再一用力。

嚯!胡子掉下来了!

刘大夫:“啧......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么爱装模作样。”

“你干什么,把我胡子还给我!”蔡大夫气冲冲地把自己胡子抢了回去,“你就知道欺负我。”

师兰几人默默转身,没眼看蔡大夫泪流满面的样子。

刘庆恩挥手赶人:“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师弟有点误会,解开就行。”

大家脚上抹油,纷纷离开了是非之地。

“你说他们真能解开误会吗?”叶昭在外面问师兰。

她捏了捏拳头,“我咋看都不觉得刘大夫是那种会主动跟人家解释的人,说不定会选择物理打击的方式劝服。”

清洁大姐惊疑不定:“你可别吓我,我大伯不经打的!”

师兰捕捉到重点:“大伯?大姐,蔡大夫是你大伯呀?”

“那又怎么了?我可不会帮你求情的。”大姐别扭地转过脸去,“反正我大伯也不会听。”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兰掏出自己包里的水果软糖递给她,“大姐你尝尝,我自己用果汁做的,没加防腐剂,不能久放。”

大姐看着小瓶子里花花绿绿的糖果,忍不住咽口水,不过她还是忍住没伸手接,“真不需要我帮忙? ”

师兰塞给她:“真不需要,算是我请你吃的,感谢你今天给我说好话了。”

她心想,既然蔡大夫是刘大夫师弟,那他的医术肯定差不到哪去,更何况早上人家也证明了这一点。

刘大夫回去是必然的,那他们最好还是请蔡大夫给关老爷子看。

以后铁定还有需要用到大姐的地方。

先卖个好肯定没错嘛!

当然了,就算不麻烦大姐,一罐糖果师兰也请得起。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大姐飞快地接过糖果塞进兜里,“说好了啊,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

师兰笑呵呵说是。

大姐想了想,给关老爷子端了把椅子来,让他坐着等。

过了大半个小时,刘大夫和蔡大夫出来了。

刘大夫攀着蔡大夫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嘴里还在说教:“茯苓啊,这些年你可真是退步了不少,回头可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是,大师兄,我知道了。”蔡大夫羞愧地不行,眼角还带着泪花,亲昵的样子半分先前的芥蒂也无。

完全看不出来刚刚这人还指着刘大夫的鼻子骂呢!

刘大夫指着关老爷子:“这老爷子是我闺女给介绍的,过几天我就回去了,你给他好好看看,这可是师兄给给你的考验,你别搞砸了。”

“你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治腿我最擅长。”蔡大夫说,“师侄也在燕京吗?我这个做师叔的想去看看她。”

上一次见的时候,师侄都还不记事呢。

刘大夫:“好说好说。”

师兰和叶昭目瞪口呆。

啊不是,刘大夫,你这么会忽悠、呸,讲道理的吗?

这么快就冰释前嫌啦?

蔡大夫还在师兄跟前展示自己:“师兄,现在还早,你去家里坐坐,我给你做饭吃,这些年我手艺锻炼得老好了!”

刘大夫朝师兰几人挥手,抬脚往外,“走,就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