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璋侧躺着,看着不远处床榻上的一大一小,眼神柔和无比。
小锦安第二日稍微好了些,不过有些咳嗽,陶顔言便没有再安排外出,决定好好给他养一养,等孩子完全好了,再去办皇产的事。
李总管也趁着空闲,处理了一些紧要的事,正在安排各处的人手更换、补缺,就听冷宫那边的公公来报,说是冷宫的赵氏跟许氏打架,两个人都不好了,若是不请太医,怕是熬不过一两日。他斟酌了下,便去了贵妃的庆云宫禀报。
“贵妃娘娘,冷宫的赵氏自从嗓子被毒哑之后,怀恨在心,恰逢许氏也被打入冷宫,二人便时常有摩擦,听下面的人说,昨夜赵氏半夜掐了许氏的脖子,要不是宫女香草拦了一把,怕是许氏昨夜就死了。许氏也不甘示弱,今日一早缓过来便拿凳子砸了赵氏,赵氏伤得挺严重,杂家故而来请示,是否请太医给她们二位去看看?”
贵妃一听是这两人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们如今都是庶人,按规矩是不能请太医的。你让人拿点金疮药过去吧,富贵在天,生死由命。”
李总管听完,掩下眼中的暗色,道:“是,那杂家先告退了。”
转身之际,贵妃叫住了他:“李总管,你入宫也有三十年了吧?”
李总管笑笑道:“三十三年了,八岁入宫做的粗使小太监,一晃都四十一了。”
“李总管向来持正,所以才主管内务府这么多年。不过近来,本宫见李总管与陶昭仪倒是走得挺近,不知陶昭仪许了李总管什么好处,能让你偏帮她一分。”贵妃问的直白,李总管都有些意外。
不过他在后宫当差几十年,早已磨炼得如鱼得水,主子问什么话,为什么问这个话,该如何回答,他早已成竹在胸。
“杂家其实与陶昭仪之前也不熟的,就是最近一起去看皇产,多接触了几日,算不得很深的交情。要说偏帮她,杂家还真没特意注意过。”
贵妃见他也滑头得很,冷哼一声:“花无百日红,她陶昭仪现如今得宠,攀附她的人自然多,可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一批批新人。等将来她失宠了, 攀附者只会比她更惨,因为忠臣不事二主,就算将来投靠也难得重用。李总管掌内务府公务,是实权派,本宫希望你莫要选错人,站错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