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将“我不想努力了”六个字刻在脑门上。
许樱桃摸着金雕头顶滑溜的羽毛,指着张小花道:“许有钱,她往后也是咱家的人,你不许吓唬她,听见没?”
许有钱是她前些日子给金雕取的名字。
本来想取“招财”“进宝”这类吉利的名字,可姜氏说这会和大房家的几个小辈冲撞,不太好。
于是作为一个取名废,许樱桃绞尽脑汁,最终定下了“有钱”这个寄托了她美好心愿的大名。
人一旦给动物取了名字,便算是有了羁绊,何况她还冠上了自己的姓。
足见许樱桃对其之重视。
当然,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因为这只金雕实在太聪明了。
聪明到许樱桃恨不得认它当好大儿。
它不仅听得懂人话,还会看人脸色,心情好的时候,更会跑到屋后菜园子里帮着捉虫。
作为以大中型鸟兽为食的猛禽,居然跑去捉虫,离谱到许樱桃都怀疑它是不是被一只鸡给夺了舍。
在张小花满是惊异的目光注视下,许樱桃领她进了自己的厢房,解释道:“咱家新房在建了,就在村长他们家隔壁,眼下条件有限,你先和我挤挤。”
她边说边将自己的枕头挪向床里侧,又从柜子里取出一床新棉被和枕头,铺在了床外侧。
这些棉被,还是前几日姜氏在家新做的,如今不再为生计发愁,三百文一斤的白棉花,许樱桃买起来一点不肉疼。
张小花立刻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是,奴,奴婢打地铺就行!”
她是奴仆,哪能和主家挤一张床。
许樱桃一直笑盈盈的神情难得严肃了起来:“小花,往后在我这里,不要再自称奴婢,你若愿意,便唤我一声姐姐,若觉不妥,便随大家称我为小东家,在我们家,只论长幼亲疏,不论身份尊卑。”
虽不知日后会不会被这个世界所同化,但眼下,她确实不太能坦然接受别人在她面前自贬为奴的称呼。
见张小花满眼惊骇,许樱桃继续道:“说多了你也没法消化,总之你往后就把这儿当成自己家,我对你没啥要求,只要手脚勤快不耍心眼就成,每月我给你开六百文工钱,干得好年底还有奖金,哪天你不想干了就同我说,我把身契还你。”
她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姜氏在灶屋喊她:“樱桃,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