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进也附和:“从前您天天挤兑二婶时,可有想过今日?”
谢招一向孝顺,从不忤逆他娘半分,可他此刻虽不言语,却也浑身散发着怨气。
谢大牛自不必说,这几日就没给过陈氏半分好脸色,此时更甚。
面对这样的一屋子老小,陈氏顿觉孤立无援,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拍着桌子就开始骂人。
“早知你们是这样的白眼狼,老娘当初就不该生你们!我挤兑二房一家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能多吃上一口饭!如今你们一个个倒是嫌弃起我来了,好,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我今日就不活了!”
她说着就要拿脑袋去撞墙。
然而土墙疏松,用脑袋撞除了掉一些土坷垃外,伤害值等同于没有,反倒是撞了一脸土灰。
陈氏撞了一次,见没人来劝她,便还想撞第二次,步子才刚迈出,就听自家男人低喝一声:“闹够了没有?!”
若是搁在以往,陈氏早冲上去与自家男人撕扯一番,可今日她实在是没底气,只能悻悻然停下了脚步。
谢大牛叹了口气:“从前二房日子苦,咱们没帮忙,如今二房起来了,咱也别眼馋,以后日子照常过,别去做那等捧高踩低的事,都记住了没有?”
三个儿子纷纷应声说记住了,陈氏盯着鞋尖没接话。
她还是不甘心。
谢宝将碗底舔得锃光瓦亮,实在舔无可舔后,才疑惑着开口:“那咱家送出去的五十斤粮食,也不要了?”
陈氏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对啊!她家和二房不是只有仇怨,还有恩情在!
陈氏当即捧着谢宝的脑袋,亲了他一脑门口水。
“还是我幺儿聪明!”
言罢,陈氏顶着灰头土脸蹬蹬出了门,并放话谁也不许跟来,否则她就去跳河。
谢大牛担心自家婆娘又要作妖,忙叫正在缝补衣裳的儿媳去将人看住。
吴春花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陈氏前脚刚到山脚下的茅屋外,吴春花就追了上来。
陈氏没好气道:“你来干啥?赶紧回去!”
吴春花虽然害怕,却固执道:“娘,爹担心您的安危,让我务必守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