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叶又看了一眼天,拿起地上的棍子,又说了一句“要来不及了”,就把南汞拖到一个大蘑菇下,再次跑远了。
等他再次回来,天已经黑了,手上的金属棍子没了,白皙的胳膊上却多了几道伤口,红成一片。
柏叶背起南汞,带着他回到地下三层,估摸着是他自己居住的房间,面积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刚把人放到柜子里,外边便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0930!晚饭怎么还没做?!”
柏叶急忙答:“这就来了母亲——”
他关上柜子,上了楼,在厨房里捣鼓起来。
食材是蘑菇和老鼠肉,他就做了一碗简单的肉汤,蘑菇用来增味,盛了两碗大米饭,搬到桌子上去,声音毕恭毕敬:“母亲,给。”
女人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掐他左胳膊上的伤口,柏叶低着头,一声不吭。
女人说:“听你父亲说,你今天迟到了两分钟?你知不知道你这迟到的两分钟,会给数据带来多大的不确定性?我们之后的实验怎么做?推导又该怎么写?这些后果你没考虑过吗?看来果然还是对你太放纵了是不是?”
柏叶轻叹一口气:“母亲……我错了……”
“去拿棍子来,光说我错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柏叶抬头看了一眼母亲,没有解释什么,默默地走到墙边,小心翼翼地取下白天拿着的那根金属棍子。
他缓缓地将棍子递给母亲,然后乖巧地转过身,把上衣撩起来,面墙而站,身体站得笔直,像一棵挺拔的松树。
母亲毫不犹豫地接过棍子,紧紧握住,然后举起那根棍子,用力朝着柏叶的身上打去。棍子在空中挥舞,发出嗖嗖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棍子落在柏叶身上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