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忽儿又自嘲不过是个侍妾,甭自作多情了,拿十四当面首才划算。
这会儿坐在篝火旁,惜宁就脑补了一场十四爷劈腿大戏,自己把自己搞得很沮丧。
烤羊肉也没怎么吃,怏怏地回帐篷去了。
外面宴席上,酒至酣畅处,人到尽兴时,都解了领口,散了姿仪,四仰八倒起来。
谁也没注意,四爷借口更衣,离开宴席,悄悄地往围场外围去。
越过一顶顶白色蒙古包,四爷左右前后看了看,无人跟随,便进了一顶帐篷。
一位女子在里面候着,见他进来,便跪下行礼。
四爷抬手让起,低声道:
“不必多礼,我不能久留,你长话短说,十四与那侍妾怎么回事?杨格格又怎样?”
存书应了声是,便低声快速地把吴惜宁如何进府,这一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简要说了说。
四爷哼了一声,心道老十四还真是越活越能耐了,竟然沉迷上了女色。
存书沉默了几息功夫,犹豫着说:
“这位惜宁姑娘,与别人不同,在主子爷身边时,从不让奴婢几个近身伺候。不过那日在密云,爷醉酒晚归,奴婢恰好送热水过去,倒是在门外听到几句话。”
四爷嗯一声,尾音抬高,意思快说。
“十四爷高声抱怨,爷您又教训他,惜宁姑娘说四爷是爱之深责之切,对别的阿哥爷都不会那般,唯有对十四爷才会在意用心,主子爷似乎听进去了。”
四爷良久未出声,手指轻轻敲击木椅圈柄,似乎在思索什么。
存书惴惴不安地,生怕自己多嘴多舌,惹了四爷不快。
她八岁进宫,十岁那年四爷找到她,问愿不愿意去十四爷身边贴身伺候。
愿意的话会帮她家里人还清债务,给她哥哥一个实职。
存书自然愿意,四爷说了,不是让她去害十四爷,而是宫中险恶,十四爷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他需要有个忠心的人,守在十四爷身边,照顾好他。
果然这八年来,四爷每年只暗中召存书见一两次,问问主子爷身边的事情,从未让她做过对十四爷不利之事。
四爷突然笑了一声道:
“这女子倒是与众不同,颇有些见地。”
言罢挥挥手,“行了,你去吧,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四爷出生时,他亲额娘德妃还是个低位宫嫔,没有资格养孩子,四爷被记到佟佳氏名下养着。
佟佳贵妃倒也体恤人心,让奶嬷嬷领着四阿哥,隔几日去见上亲额娘一回。
可德妃那时低位卑微,不敢与四爷亲近,只冷漠淡对坐一小会,就让他赶紧回去。
她那也是为了四爷好,怕自己母子俩亲近了,佟佳贵妃不待见四爷。
可四爷小小一个孩儿,哪知道亲额娘这片苦心?
只觉得德妃不亲近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