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显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说:“阿蛮瘦了。”
我捏捏腰,说:“确实瘦了一点。”
郑显又是哈哈一笑,说:“朕有事经过太傅府,特意来看望你,顺便想问吕嬷嬷临死前可有话与你说?”
来看望我是假,特意是来探听吕嬷嬷的事是真,但我不会拆穿他。
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把吕嬷嬷那天说的话大概复原了一遍。
郑显皱着眉思索起来。
公孙文小声说:“城南柳墙,清风自来,这两句话倒是有意思得很。”
郑显看着公孙文问:“此话何解?”
公孙文说:“望京城城南,住的全是商贾大户,近日臣日夜穿梭于城南各街道之间,也未曾见过城南有过一棵柳树。倒是与城南一墙之隔的渭河边上,种满了柳树。可是那个地方是烟花之地,污浊不堪,又何来清风可言?”
我慢慢的举起手,说:“这两句话或许不是按字面解释的。”
郑显和公孙文齐齐看向我。
我慢慢开口道:“我觉得吕嬷嬷是想说,城南有一户姓柳的人家,家风清正自律,从来不随流而污。”
郑显和公孙文听了脸色一变,对望了一眼,同时开口道:“城南柳家?”
看来他们两个都认识柳家,要不然反应不会这么大。
我对郑显说:“我说了你可能会不高兴,我觉得吕嬷嬷根本不像是会谋害先帝的人。”
郑显的眸色一沉,说:“你有何依据?”
我说:“我没有依据,只是凭直觉。因为一个大恶的人,眼睛总会不经意流露出一丝邪恶,再怎么伪装,也掩饰不了他内心龌龊。”
郑显定定地看着我,许久不说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阿蛮,你可知你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我愣了愣,说:“我最大的本事?我最大的本事是会看病啊。”
郑显摇了摇头,说:“不,阿蛮,你最大的本事不是看病,而是会看人!”
看人?
我摸了摸后脑勺,我还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