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像以前一样,呆呆的。
这哪里看得出跟以前一样?
是因为豪子提了‘江川’她才认出我的吧。
但十多年了,陈望这个名字,她还记得啊。
“以前也看不出来你有多清纯啊,怎么见到李欣桐,话都说不出来了?”豪子从后面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望转过身,摇了摇头:“你不懂。”
“啥玩意我就不懂了?”桂嘉豪反驳道,“说到底,就是喜欢人家呗。”
陈望没有正面回应,然后说道:“小时候,我坐了一次我表舅的林荫大道,然后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牛逼的车。虽然现在来看,也就一破别克。但再看到这辆车的时候,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桂嘉豪想了想,道,“老车依旧好开?”
“……”
“人李欣桐虽然不像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但也不至于是老车吧?”
“算了。”
双手抄在兜里,靠着墙,抬起头,陈望想到李欣桐现在这标好了价值的笑容,心情愈发沉重:“以前全班男生都喜欢,跟她说上两句话都能拿来吹牛逼的班花,好多年不见,现在竟然在商K里被我点到了?这种感觉不可能是高兴,你明白吗?”
“嗯……我体会的不是很深。”想了想后,桂嘉豪抬起头问,“但你是不是想睡她?”
“……”陈望被问的语塞,“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不是?”
“……”
陈望转过头,沉默良久。
然后,点了点头。
“都几把兄弟,你跟我装鸡毛呢?”
桂嘉豪笑了,然后道:“虽然店里营销说了她只陪酒,从来没跟客人出去过,但你们是老同学,而且现在又这么成功,灌点酒,抚慰一下她受伤的灵魂,然后把她往酒店一带,一切不就自然而然……”
“但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隔壁包房大哥突然带着哭腔,声嘶力竭的高歌,让二人陷入短暂沉默。
“……”
桂嘉豪好不容易把陈望哄好,一下子被整不会了。
“但是啊,话又说回来,爱情这种东西呢……”
“我没事。”陈望像是释然了一样,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我马上来。”
“行,快回来,别几把伤感了。”
“嗯。”
陈望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比白月光杀伤力更大的,是烂掉的白月光。
当然,出来混了这么多年,曾经的纯情少年,也成了烂裤裆,没资格去指摘别人的人生。
他只是在遗憾,为什么拥有一切后,偏偏是在这样的地方遇到故人?
不过在那段两个人都是好裤裆的青春岁月,二人没有任何交集。
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故事。
毕竟,还有过那段耻辱的记忆。
想到这里,陈望唏嘘的笑了笑,准备回到包房。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妈,有什么事情?我这里有点吵,听不太清楚……”
“等一下等一下。”
“我出去给你打电话。”
“陈总下楼小心台阶……陈总!!!”
“……”
………
陈望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耳边传来了震动的声响,咚咚。
苏醒的同时,手臂的麻木感传来,僵硬的就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
缓缓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面前,站了一个穿着蓝白色校服,束着高马尾的女孩,正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用手敲响陈望后,她开口道:“班主任现在让你过去。”
声音很清晰,但陈望完全没有实感。
所以她的话,也自然没有听进去。
依旧是呆呆的望着她,然后不确定的开口:“李欣桐?”
被突然叫名字的李欣桐一愣,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周围的同学也全都看过去,用视线聚焦着行为有些怪异的陈望。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睡得着啊!”这时,桂嘉豪突然凑了过去,搂着他的肩膀,笑嘻的说道,“老姜都被你气炸了。”
豪子…年轻的桂嘉豪。
还有,年轻的李欣桐。
比火车硬卧还拥挤的五十几张课桌,桌上堆成山一样的教辅资料,头顶感觉随时都要掉下来的铁风扇……
这踏马把我干到哪了?!
“陈望干啥了,为什么老姜要叫他?”
“听说是给安佳妮写情书了。”
“啊?那老姜是咋知道的?”
“当天安佳妮直接就把情书交给老师了。”
记忆的画面,越来越熟悉。
全都记起来了。
我…我这是重生了吗?
但为什么重生到了人生中最踏马傻逼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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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Back.
(注:我是拜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