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珍慧停下咀嚼,抬眸扫视一圈,“食不言寝不语……我以为世子妃会讲这个规矩。”
方知雨笑着摆摆手,“我自己从来不讲,全凭你舒坦。”
“我此刻倒是真舒坦。”同珍慧抹了抹嘴,“既然如此,我就随意了啊。”
她是真的随意,而且矛盾。
她似乎很懂大宅里的规矩,知道“食不言”,也知道礼数,但有时候又很随意地擦嘴,很随意地席地而坐。
就好像,两种方式她都过得惯。
又喝了两口汤,同珍慧摸摸肚子,“等会再继续。几位贵人,有何想问便问吧。”
“不过,”她略显灰败的眸子里,闪出一丝狡黠,“你们对死柱子都那么舍得,我能给的消息可有些贵。”
论起金银钱财……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世子和世子妃……此间就属他们最出得起。
宋筠“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道:“你能提供什么?”
同珍慧转头,眯眼看向上首,“守代志……两位应该是为他而来吧。”
此言一毕,同珍慧露出得意笑容,宋筠和方知雨却面面相觑。
方知雨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大槐巷还真有姓守的人?”
同珍慧却比他们还惊讶:“你们不是来问他的?那……”
后头的话突然变得极其艰难。
如果不是为了守代志而来,她的消息还值几个钱?
方知雨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自己要找谁,只是听了一个人的梦话,才寻到此处,试图找到心中追寻已久的疑惑。你不妨先讲讲?”
“这可不好讲。”同珍慧道:“若是你们为他而来,我能混几顿饱,若不是……说不定还没吃够就被送上黄泉路了。”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钱刀掀帘入内,快步走到宋筠身侧,低声道:“孟嬷嬷的夫君,也姓守。”
宋筠听后猛然惊问:“你所说的守代志,可是淮南第一富程家的管家?”
同珍慧的眼眸亮了亮,可回答的却是:“非也。”
就在宋筠和方知雨皆叹气的时候,她又突然道:“你们说的管家,叫守永逸,是守代志他爹。”
方知雨瞪大了好奇的眸子,“那你是……”
“守代志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