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头的宋筠单手枕头,听着外头的动静,微微勾了唇,只叹幸好没把那些画册给烧了,不然哪有今日这般好事?
他轻轻拍了拍睡在身侧的娇人儿,哼起了调调。
世人只道娶妻要娶贤,却不知他家的妻,什么都占了,顶顶的好。
不过,有一点想不通,明明舒解的是他,怎么睡着的却是她?
***
世子妃午休多耽误了时辰,醒后匆匆用过午膳,一行再次启程。
半个时辰后,抵达里泉镇。
镇子不大,只有几条主巷,年轻人都在田间地头,剩下的老人不多,还三三两两的。
钱刀办完了方知雨交代的事,已经提前赶到此处打点,可就是没找到所谓的“大槐巷”。
护卫分散四寻,但凡提及这三字,得到的答复都很讳莫如深,甚至有些老人直接将门关闭,装聋作哑,不予回答。
好不容易遇见个中途回家的年轻男子,石头和喜贵将人拦了,用一块碎银打开了对方的嘴。
那男子道:“大槐巷啊,沿着镇中心一直往北走,最里头呈东西走向的那个巷子就是了。”
“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劝老爷们不要因着好奇跑那种地方去!”
石头又塞了一块碎银,“细讲讲。”
“死过人!死过不少人!”男子絮絮叨叨将自己所知的往事讲了出来,虽然零散琐碎,但也大致清晰。
十五年前,大槐巷发生过一场惨不可闻的瘟疫,整条巷子十户人家一夜间几乎死绝,最后只剩下一个女子、一个婴儿,以及一条黄狗。
官府前来调查,将巷子封了整整两个月,再恢复之时,便只剩下那条黄狗了。
后来,里泉镇无人再敢踏入那条巷子,也不敢再提及那场瘟疫。
原因嘛,主要是……总能在夜里听见女子哭泣,渗人得慌。
那人刚讲完,就被闻讯而来的老娘,用藤条抽回了家,还一路骂骂咧咧,责他多嘴。
石头将所知报上,补了一句:“看来这巷子确实有古怪。”
钱刀在侧问:“容属下先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