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雨淡淡一句,又把锋芒转回了孙家。
“你我在此争论也没什么用。这样吧,把人带过来问一问。”
问……有何意义?孙霄睿不明白,这不明摆着只有一个答案么?
无论她们孙家在上善如何,在皇帝诏令天下的旨意中又如何,谁敢对世子妃口出不逊?
他们是真的不知,所以不该有罪!
方知雨见孙霄睿拿不定主意,又把矛头转向知县,“马知县,独木凳坐着如何啊?”
马知县的腿都快失去知觉了,恍惚间应道:“独木难支。”
“是啊,天下有淮王,也有荆王和永王;吏部有左侍郎和右侍郎;这上善县,自然有姓孙的,和不姓孙的。”
马知县立刻明白过来,世子妃是在提点:孙家就是那根独木,支撑不住他的乌纱帽!
而且他早已看清现状,世子妃是铁了心要给孙家好看,与其居中摇摆,倒不如早早站队。
于是立刻应了。
他正准备反身出去,却听世子妃又道:“对了,昨日在孙家宅门口拿棍棒的人可不少,我也记不清到底是谁……烦请马知县将人全都带来。”
孙老夫人一听就乱了心,忙出言阻止:“世子妃!昨日是我三儿言语不敬,您要拿便拿他一人!”
他们直系若闯出祸端牵连旁支,可能会影响自己长子的威严,以后再想一呼百应,恐遇困境。
方知雨想的却是:这是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肯送来给她解气了?
她偏不顺此意,“你说是你的三儿子,可我哪里认得谁是谁。一并带来,我认一认吧。”
马知县得令,立刻奔出去,吩咐自己带来的衙役速去拿人。
衙役一头雾水:“昨日我们都不在场,怎么知道该抓谁?”
马知县摸着下巴上的短胡须,故作高深:“拿谁?拿多少人?不重要。先把孙家老三逮了,对他用点小刑,让他自己供出来,再一家家抓。”
虽说他选择站在世子妃那一头,但上善始终以他为父母官,总不能真的让世子妃弄出人命吧?
先把孙家老三打一顿,既表了自己的忠心,又避免世子妃身边的人下重手,倒是可以保下这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