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倒也平静。
各方都在等待,等待钦差回程,等待洪胥与钦差一同回。
十三不怎么吐了,翠妞更加卖力地走路了,四丫终于胖得明显了,思荻的饭量终于增加了……
宋潇渝,顶着头上带血的白布巾上蹿下跳。
宋筠每每瞧见她,就气得扶额长叹,末了拉住方知雨好一通温存。
“娘子,你可不能跟她一样,现在这般就顶顶好。”
方知雨暗笑不止。
宋潇渝就是另一个她,比她还浑数倍,比她更没心没肺,比她更无所畏惧。
宋筠不止一次忧心忡忡地叹息:“是不是定国公家早有先例?祖上哪位女祖传下来的?”
方知雨每回都以吻安抚,这些话题不了了之。
***
终于到了钦差动身这一日,淮王和世子亲自相送。
洪胥在后头“哎哟哟”的,直不起背。
他向世子行礼居然还被冷落,一时心头不愉,将目光落在了御医身上。
“听闻世子伤势大好,病体渐愈……如今御医归京,再难替您诊治,不如现在再请一脉?”
所有人都因他这句话僵住。
御医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香,还得了些小小好处,谁想在这一刻得罪世子?
但洪胥就是憋了一口气,走到宋筠面前,看似卑躬屈膝,实则语气强硬:“请世子容御医探脉!”
宋筠眯起双眸,语气寒凉:“洪总管的伤不疼了?”
洪胥一听此言,顿觉伤口又再剧痛,但自以为能抓住淮王世子把柄,回去好好在皇帝面前编排一下,又坚定了坏心。
于是冷笑:“世子不敢?”
宋筠也冷笑,只是笑容里夹杂了一丝狠厉,“有何不敢。”
御医给世子探脉,自然不会当街进行,便请了宋筠到钦差的马车上,拿出脉枕,细细摸脉。
一个摸过,又换另一个。
神色依旧和第一次那般充满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