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知雨不打算斩杀许总管,要将他们一起送去京城。
她要给钦差看,要提醒皇帝可以任命新官员了!
同时也让皇帝知道,淮南的漏洞已经好些年了,可能还要好些年才能完全处理,顾忌猜疑也可以继续,削藩……倒不必急。
至于她,一介女流,就算有点能耐又如何?天下有几个男子会放在眼底?就连圣上也不会免俗。
此事算作了结,所有人都退下去。
淮王恍若隔世,总觉得这件事处理得有些过于迅捷。
转眼,瞧见儿媳淡漠的眼神,忍不住轻声道:“那份册子……委实不该烧掉。”
他怕说重了话,失去做“父王”的机会,只轻声细语,还斟字酌句。
方知雨笑笑,从袖子里摸出一本同样封面的册子。
“父王安心,那本是假的。”她递过去,“我已偷梁换柱。”
淮王大惊,忙接过来翻阅。
的确是许总管字迹,字字清晰,记录详尽。
方知雨将撕下来的两页,连同其他证据一并交给东凌收好,让他在钦差过府时承上。
然后道:“请父王恕罪。”
淮王一惊:“何罪之有?”
方知雨盈盈一拜,“这件事从年前就在谋划,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扳倒许总管。”
“为何?”淮王的声音明显抖动了下。
方知雨道:“许总管对我阳奉阴违,做事表里不一。那些账册,我一眼就能发现诸多问题,可他却处处敷衍。”
“冲喜同庆后续计划里,他安排人去往各地送米粮。可这些人回来,采买凭证完整、画押凭证完备……相对应的,账本疏漏却没有遮掩。”
“他性格敷衍,也敷衍了账本,为何凭证完好?这不矛盾吗?疑心之下我让在莘州调查的人顺带走访了一下。发现米粮确实送达,却缺斤少两。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讲到此处,顿了一下,明显见到淮王歪了歪嘴角。
她有些好笑,强制憋住,继续道:
“所以,我让人暗中调查他的府宅,发现他有外室,也发现了‘压箱底’的暗格。这册子我早看过,又让人放回去,做了个封面一样的假册子。适才瞧着时机,悄悄换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不然怎么那么顺利就找到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