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目,亦能看到段清茉眉眼间染上的血迹。
想到那人恶心又贪婪的嘴脸,靳询都觉得一剑斩头,都是便宜了他。
段清茉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脸上还有血迹,她连忙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一通,却不曾整张脸变得更花了。
靳询的忍耐似达到了极限。
他伸手捏住段清茉的下巴逼迫着她扬起头来,然后另一只手夺过帕子替她擦着眼角的血珠。
男人的力道不轻,而眉眼间的戾气又太过骇人,段清茉一时间不敢反抗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男人给她擦脸。
很快,她的鼻尖都眼尾都因为男人力道的刺激而泛起了红晕之色。
“疼。”
终于,忍无可忍地段清茉娇嗔了一句。
靳询微微一怔。
那个谨小慎微、进退有礼的段娘子突然消失,他掌下握着的好似又变成了那个恃宠而骄、爱顺梯爬杆的小丫头了。
“擦,擦干净了......奴家自己来就好......”段清茉忍不住握住男人的手腕,冰冷的护甲硌着她的掌心。
可是这句话,却让男人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靳询的食指和拇指忍不住用力:
“你与我何时如此生疏了?”
“才不过十年,你就认不出我了吗?”
“还是说,你不想认出我?”
“一口一个奴家,从前你可不会在我面前这般说话。”
眼前的小妇人一口一个“奴家”,靳询当真是听得心烦意乱。
年少时,她口口声声唤着的可都是“询哥哥”。
段清茉脸色一僵,她别扭地挣脱开靳询的手道:“如今您是镇北王,奴家......我哪里敢攀龙附凤、惹您嫌弃呢?”
“再说了,您如今儿子都已能骑马射箭,杀敌立功了。我从前认识那人时,他可还没孩子呢......”
正是因为那孩子对不上,段清茉这才认定,镇北王不是靳询。
靳询挑了挑眉道:“靳盛泽乃是我从边疆收养的孤儿,无非是堵人口舌才说他是我亲生儿子罢了。”
“我有没有这么大的儿子,你心里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