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词坛中,中秋之作浩如烟海,然古庸之《水调歌头》一出,其余词作皆黯然失色。
这首词的前半阙可称为“天仙化人之笔”,开篇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起笔,问月之举,既体现了词人对天地的敬畏与好奇,又展现出其雅量高致的情怀。
后半阙则曰:“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笔触细腻,不仅触及个人情感之细微,更向世间所有离别的亲人发出深挚之慰问与祝愿,情感深沉而意境高远,充满哲理与浪漫主义的色彩。
此词构思新颖独特,用语巧妙绝伦。上片纵横飘逸,如同仙子凌空起舞,给人以无限遐想;下片感情充沛,似江河奔腾不息,直抵人心。虚实结合,错落有致,构成了一幅幅摇曳多姿的篇章,令人叹为观止。尽管篇幅短小,但内涵却极为丰富。
古庸借此词深刻探索了人生矛盾,展现了对人世间的无尽热爱。他以博大的胸怀,将天下人的离愁都包容其中,这种境界实非一般诗人所能企及。
古庸巧妙地将浪漫主义的想象与阔达乐观的精神融合,从天上明月到人间离愁,时间与空间巧妙交织,将对亲人的思念升华为对人生的深刻探索。他运用形象描绘手法,勾勒出一幅皓月当空、亲人千里、孤高旷远的画面,使读者仿佛能感受到那皓月之清冷、亲人之遥远以及作者内心的孤高与旷远。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一节与屈原的《天问》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展现了作者对天地的痴迷与追问。此词正如小序中所言,是中秋望月,欢饮达旦后的狂想之曲,亦属“伫兴之作”。
从创作心理上来说,屈原在步入先王庙堂之前就已经是“嗟号昊旻,仰天叹息”,处于情感迷狂的精神状态,故呵问青天,“似痴非痴,愤极悲极。”
随后,古庸以宽慰之语为明月开脱,道出“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的哲理。他进一步想到,月亮也是无辜的,既然如此,又何必为暂时的离别而忧伤呢?
这三句从人到月、从古到今做了高度的概括,从语气上,好像是代明月回答前面的提问;从结构上,又是推开一层,从人、月对立过渡到人、月融合。为月亮开脱,实质上还是为了强调对人事的达观,同时寄托对未来的希望。因为,月有圆时,人也有相聚之时,充满了哲理意味。
最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句,将思念之情升华至对人生、时间、空间的深刻思考。古庸表达了对亲人长久健在的祝愿,以及即使远隔千里也能通过明月沟通彼此心灵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