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戈将自己的武器简单的塞回自己的口袋中,身上没有穿风衣,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精纺外套。
“早上好二位,请问两位来到敝店,是想喝点什么咖啡吗?今天现烤的芝士蛋糕也很不错。”
法戈微笑着,取下了帽子,站在了两人身边。
“您来了老师,事有唐突,忽然间来拜访却忘记提前告知您,这是我的失礼。”巨匠见到这位最近在白鸟区呼风唤雨的男人还是非常尊重的。
或者说正因为自己知道着装是一个人本质的外化,着装考究到有些不合时宜的人,要么其本质就是喜爱炫耀的空空躯壳——老师近期的活跃证明了他并非如此。
或者就是用高贵和华丽掩饰其肮脏本质的人,巨匠完全看穿了这一点,当然这并非是指责与指控,老师的有礼而优雅的形象虽然不是天生浑然一体,但却也已经成为了其作为个体人类的本质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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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这是否是虚伪的伪装便不言自明。
面对一位绅士的问候,自认为是艺术家的巨匠自然也以礼相待。
“对面的二位是戈尔孔达与印花釉法,”巨匠伸出手来,球形关节摩擦发出低沉的噪音——法戈面对巨匠的时候,经常会忘记对方其实是人偶这件事,“他的研究,是针对世界上一切的符号与数字,探究其根源的伟大学者。”
“正是如此!!”
忽然间,面前正对着自己没有脑袋的男人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法戈在短暂的惊吓之后甚至有些好奇,这玩意究竟是怎么说话。
很快得出结论,二次元的事你少管!
这幅稀奇场景真是给法戈开了眼了。
基沃托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居然见到无头的男人开口说话了。
“初次见面,老师,”抱着遗像的男人非常有礼貌的站起身来,微微向老师鞠躬致意,“我是戈尔孔达,它是印花釉法。”
这一次声音来自于照片中间背对着自己的人——画像中的人名为戈尔孔达,乃是在自然空间中活动人体丧失的部分在二元平面上的转印。
但奇怪的是,能够活动的三维人的名字却叫做印花釉法,这是一种将三维的物体通过某种方式转移到二维平面上的艺术创作技法。
虽然是超现实艺术常见的创作方式,但法戈也略有耳闻。
难道说其实面前的这个东西的真实乃是一幅画像,三维的身体是二维画面上这个男人“转印”或者“显化”到现实空间的产物。遗像是面前男人的真实,而这个身体只不过是承载其真实的容器。
这种事情越是深究就越是迷糊,法戈很快放弃了尝试以自己的理智理解这种显然超出常人认知的知识。
“正是如此!!”
这男人突然间又嚎了一嗓子差点给法戈的衬衫都吓开线了。不过也瞬间打断了法戈的思路,免得他继续在陷入无止境的思考。
“非常抱歉,老师,初次见面只能用背面朝向您,这是我的失礼,但我觉得您并不想见到我的正面。”
“什么意思?”
法戈有些绝望,合着自己面前又来了个新的谜语人,而且谜语难度比之前的巨匠更大点。
“世界上任何一个符号,都有其相对的符号,正如学生们头顶的光环所揭示的那样,学生正是神秘与恐怖一体两面却相互对立的概念的现实,巨匠的名字也是他代表艺术家本质的符号。”
对于这些关于符号的形而上学的研究,法戈觉得应该点到为止,自己实在是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与来访者讨论这些哲学问题。
“我觉得对于我的疑问,我应当换一种提问方法,”法戈伸手,停下了还想要继续滔滔不绝的戈尔孔达,然后接过了宫子递送到自己手中的咖啡,“两位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到这间小咖啡馆想必一定需要拜托自己的事情。”
“确实,与其说是拜托您,不如说是邀请您加入我们的事业。”
巨匠看起来得体而沉稳,三个男人坐在一起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氛围,明明都是靠谱的成年男性,但却有一种微妙的吊诡气息。
“邀请?是你们两位的邀请,还是数密会的邀请?”
对方一没动武,二没斜坡,只是没能提前通知自己略显失礼之外,倒也算是相当和平。
“自然是来自数密会全体成员讨论之后的结论,我们还有两位成员您还没见过,不过我敢以艺术家的身份保证,他们将会对你非常感兴趣。”巨匠的手伸出来,比出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