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那堆郡老爷的坟前,拿出一叠皱巴巴的纸钱,还有一把皱巴巴的冥纸,接着,摆上两个野菜窝窝。
点上纸钱,轻声说:“郡老爷,阿苗来看你了。这些贡品都是干净的。”
“纸钱是我拿自己的首饰换的,他们不给我香烛,说是钱不够。”
“不过,没关系。这些已经够了。”
阿苗咬破指尖,在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钱上写写画画,写了好一会儿,停下来,找一些树枝,把火堆燃起来。
她就那样跪在那里拿着那张写满符号的冥纸,在火堆旁烤着。
血迹烤干了。
她把冥纸放在地上,双手打开平伸与身前,冲着双手深深的吹出一口气,而后反转双手盖在冥纸上。
接着,拿起冥纸放在火堆上。
“郡老爷,阿苗说过:从今往后,你就是这千山岭郡的山神。这是你的任命书。你一定要收好了。”
冥纸燃尽。
阿苗起身,冲着郡老爷的坟包拜了拜,接着,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开神君峰。
…
小主,
八珍居的芙蓉阁雅间内,玉面公子罗震被八个娇媚的小娘子簇拥着,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舞艺卓绝的姑娘摇曳身姿。
杜六娘笑颜如花的走来,捻着兰花指端起酒杯,嗲声嗲气的说:
“神官大人,老奴祝您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杜六娘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后,将空了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笑吟吟的看着罗震。
“人找到了吗?”
罗震眼中有寒芒闪过,眼尾的余光扫一下已是徐娘半老的杜六娘,淡漠的说。
杜六娘给美人们使个眼色,美人们更加殷勤的劝酒。
罗震抬手捏起一个美人的下巴,柔声说:“爷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说到做不到的人。”
说话间,手指渐渐用力,那美人吃痛的嘤咛一声,娇声讨饶:
“爷,奴家疼。”
“这样就不疼了。”
罗震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眼中划过一丝阴狠,手指用力一捏,那美人的下巴碎了!
骨头碎裂的疼痛,使美人笑靥如花的脸上显出一丝抽搐。
那眼泪含在眼睛里,滴溜溜转了一圈,就是不敢流出来!
须臾,有血水从美人嘴巴里流出来。
罗震一抬手,一记掌风裹着那美人从雕花窗子落下去。
噗通,
美人落在八珍居门前的街道上,四仰八叉的摔下来,鲜血顿时从她身下流淌开了!
施粥的人和前来领粥的人,对这样的情景早已是司空见惯。
对于这些不听话被扔出来的美人,他们不会同情的。甚至是,希望那些夜夜笙歌,吃着山珍海味,穿着锦衣华服的女子们都被扔出来才好。这样,他们就有机会穿着锦衣华服,服侍上界来的神官大人了。
八珍居里,芙蓉阁雅间内,罗震依旧是眉眼含笑,又一个美人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拿起盘子里的芙蓉糕喂进他嘴里。
杜六娘的心颤栗着,脸上依旧挂着讪笑,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纵然是见惯了各色人物,像神官大人这样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说话是那么的温和,你看不见他生气的样子,可是命却说没就没了。
不就是一个女孩子嘛!
八珍居什么样的姑娘没有?
为什么就不能让神官大人满意?
“爷,您消消气。”
杜六娘挪移半步,跪下来,伸出一双白嫩的手,为罗震按摩双腿,边按摩双腿,便讨好着说,
“爷,那天除了点意外。除了少数人活着,其他人都被山洪冲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是,不急,爷,相信老奴,过三天。”
罗震面色一沉。
“两天。”
杜六娘急忙改口。
罗震抬起腿,用膝盖一顶,杜六娘被顶飞到墙上,触碰到墙弹了回来,落在他脚边。
“一天。”
杜六娘趴在他脚边,浑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此时虽是六月天,她却感觉到整个人如坠冰窟。若实在找不到令神官满意的女子。她就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一天。”
罗震抱起怀里的美人,狠狠地亲了一口,那美人心里怕的要命,脸上还要露出受宠若惊的娇羞笑容。
“一天之后,你若是还没有找到,杜六娘,你知道的。”
“老奴知道。老奴明白,老奴竭尽全力,一定把她找回来。”
杜六娘磕头犹如小鸡啄米,她知道这是她的最后期限。
“老奴告退,爷,你玩的高兴。”
……
“钱十七,你说,是不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杜六娘一阵风似的跑到钱十七的院子里,站在院子里大声叫喊,
“你若是不把人给我交出来,老娘就把你卖主求荣的勾当,编成书在各个茶楼酒肆大肆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