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位?”楚怀寒思考片刻,赞许道,“她很不错。听说家中世代习武。若有机会,我还真想结识一下……不过,这人真是你朋友?竟然把工作全都丢给称病的同事。听起来挺没责任感的。”
顾舒崖听出她言外之意,扶额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梅将离对于公务并不擅长。她……怎么说呢,心思单纯……而且金陵情况复杂,本就不是她能处理的。她不过是被家族强迫……”
楚怀寒道:“听起来有点凡尔赛。‘心思单纯’,你最好别是又给人当爹妈上瘾。”
顾舒崖道:“她对我有恩。”
楚怀寒大为不解地看过来。“有恩”这两个字的分量,在顾舒崖口中到底是多少?但见顾舒崖神色认真郑重,恐怕的确是欠了对方人情。
“人情债总是难还。你别把自己搭进去就行。”
顾舒崖道:“不用你提醒。顺便,你可能对她有所误解,梅将离今年虚岁十七。”
和楚怀寒差着年岁呢。建议不要轻易找人去切磋武功,欺负后辈。
“十七!?”楚怀寒猛地回头。“这个头是十七的个头——这个武功竟然也是十七的武功?!”
梅将离将他们请到一处无人房间,亲自关了门后就离开。楚怀寒一直在观察她的体态、步伐,揣测此人武功高低。这是身为习武之人的本能。结论是梅将离武功不弱,至少可与楚怀寒一较高低。
她大为震惊:“十七岁,当总捕头……我虽然没太有常识,但这在朝廷是很常见的事吗?”
顾舒崖道:“不常见。她无功无过无资历,本来也没可能当总捕。只是梅家需要一个姓梅的总捕,于是做了些许手脚……官方记载里她今年二十五,恰好长得也不像少女,从没人怀疑过。”
楚怀寒默默地思考起来。
她想起喻双双今年差不多也是十六十七。
在华山还是小师妹,经常故意撒娇卖乖呢。
她对梅将离淡淡的战意顿时消失不见。虽说武功不分出身不分年龄,梅将离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流甚至顶流高手,但楚怀寒代入师妹,便没法再将梅将离视作正常对手。
“说起来。”她突然道,“你这个身体多大……”
顾舒崖嘴角抽搐:“我又不是只活了这么些年。”
“我是说,你长得比梅将离更像十七岁,是怎么当上总捕的?”
顾舒崖斜眼看她,道:“因为我能查案能加班,能顶锅能办事,是兢兢业业的工具人。”
楚怀寒不禁赞叹,鼓掌:“你可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好牛马。”